說完，張樹還把手伸到了我的麵前，想要放在我的額頭上，但是隨即，自己卻是先‘咦’了一聲。
“我的手是怎麼回事？”
張樹將一雙手伸平，袖長的手指上遍布傷口，或長或短，或深或淺，雖然血出的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多，極個別的傷口還是有血隱隱的滲出來，他的手是抓那些歲鏡片割破的，現在，還有很多細碎的玻璃屑嵌在傷口裏。
“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我的聲音很冷，雖然我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張樹是真的失去記憶了，或者說他的記憶直接停在了四年前，可是這又如何，他不記得了，這些事情就能一筆勾銷嗎？
“八鬥，你到底是要說什麼啊，我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看到手上的傷口，張樹也終於覺出了不正常。
“你可能記差了，我們不是在和金祥商量裝修的事，我們是在外麵旅遊，不小心掉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記錯了？旅遊？”
“是啊，你不記得了？苗淑敏那丫頭呀，非要纏著駒子陪她出來玩，正好店裏裝修，我就拉著你一起出來了，沒想到咱們倆跟他們走散了不說，還掉到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
既然他要問，那我就答，如果他真的失去記憶了，那麼我這個理由再蹩腳他也會信，如果他是裝的，那麼他更加不會反駁。
“店裏還在裝修，我們就跑出來玩，真是胡鬧啊，不行，我要趕緊回去！”
張樹說完就站起身，我不懷疑他這是作秀，他的認真，對金滿地投入的心血我是看在眼裏的。
“哎呀，你受了傷，我也受了傷，而且咱們倆現在好像在一口棺材裏，根本就出不去啊！”
“棺材裏？我們怎麼會掉在棺材裏的？”
“我也不知道啊，咱們倆就在山洞裏走呢，突然腳下一滑就掉了下來，你可能是磕到了腦袋，所以才記不清了，但是我親眼看到咱們倆是掉在棺材上的，然後棺材的蓋子一掀，咱們倆就掉進來了。”
我說的話五分真五分假，張樹從十歲起就拜了雲機子為師，跟我到彭城來的那一年他二十四歲，那麼他成為檀雲門的幺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看他的樣子，對我之前的問題一頭霧水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心中有鬼，難道他是中途才被人收買，成了毒狼的？
“你看到棺材蓋板掀起來了？”
“是啊，你先掉下來的，我是在後麵，所以看的很清楚，而且，這個墓室裏不止這一口棺材，還有兩口大小、樣式都差不多的銅棺，對了，還有，墓室裏好像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蟲子，我就掃了一眼，這些蟲子把墓室好像要腐蝕幹淨了，不知道咱們倆會不會也被腐蝕了！”
我將墓室中的情況跟張樹大體說了一遍，不管怎麼樣，張樹的本事是實打實的，即便不是幺玄，隻是單純的雲機子的弟子，本事也不容小覷。
“三口棺材，白色蟲子，能腐蝕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