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木屍毒又是怎麼回事?”
“你說這個啊,其實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就在你們離開之後,掌門找到我,說檀雲門已經變天了,他要把在我身體裏煉製的那些降蟲都拿出去,然後就放我自由。”
“是那些人中了降術之後?”
我忍不住問道,這有點不合邏輯,如果是在檀雲門那些弟子被下降之前,禪秋做這件事還算說得過去,但是之後,就說不過去了吧,還是說,禪秋原本還有其他的打算?
“是啊,當時我已經被嚇的有些發傻,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我早就習慣了聽從掌門的安排,他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自由,我從來就沒想過。”
靜玄的話越說越讓人覺得心中難過,甚至有種喘不過氣的窒息。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個電影,講的是一群被羈押在監獄裏的罪犯,那是座專門收監重犯的監獄,裏麵的罪犯最少也要被關押上幾十年,有的一輩子都走不出去,起初,每一個人都想著要出去,想著重獲自由,但是在監獄裏生活了幾十年之後,終於能假釋出獄的時候,每個人又都覺得恐懼,不敢邁出那扇囚禁了他們半輩子的大門,因為他們已經被體製化了,有個人說,一輩子上廁所都要喊報告,出去之後,不喊報告就尿不出來。
靜玄雖然不是坐牢,但是從記事起就在檀雲門生活,每日麵對的人、做的事都一模一樣,又長期生活在禪秋的淫威之下,自由對於他來說,可能真的沒有什麼意義,相反還是一種恐懼,十四五歲的少年已經提前遲暮了。
“你剛才感覺到什麼了嗎,就是昏迷之前。”
“昏迷之前?我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背包,我用力的想要把背包拉回來,然後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腦袋上,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果然,不僅僅是天災,還有人禍。
我和魯文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了然,論了解,他對禪秋的了解比我更甚,而我,雖然和禪秋正麵打的交道並不多,但是對他的為人可以說也已經了然於胸了。
如果這是人禍,那麼罪魁禍首除他之外不做他人想。
我伸出手,將手掌攤平,掌心裏的東西赫然就在掌心中間。
“宮羽?”
魯文震驚的睜大眼睛,靜玄的視線也是一僵,這個東西看來大家都不陌生,我並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隻是,我在禪秋的身上看到過。
“八爺是從什麼地方拿到宮羽的?”
我將掌心裏的宮羽用手指挑起來,這宮羽的下麵墜著一串米粒大小的珊瑚珠,還有一顆手指尖大小的鈴鐺。
鈴鐺隨風飄蕩,發出叮叮當當的輕響聲。
“就在枯樹的下麵。”
我尋找幹柴的時候,偶然發現,這東西就被壓在枯樹下麵。
“八爺,這幹柴是皇帝木。”
皇帝木?
我心裏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