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狼？”
腦袋像是炸裂一樣，嗡嗡的響個不停，但是突然，腦袋裏好像刮過一陣清風，瞬間清明起來，再看著張仁壽，震驚的問出來。
“哈哈，賢侄，我說過，你很快會見到孤狼的。”
張仁壽沒有直接回答，答案卻已經很明顯了，我一瞬間將牙咬在一起，能夠聽得到嘎吱嘎吱牙齒摩擦的聲音，直到咬的牙床生疼，有血腥兒在嘴裏蔓延開。
已經很久沒在腦海裏出現過的那些兄弟的臉再一次出現，還有何靜，一身白裙，巧笑倩兮的在站在燈光昏暗的舞台上，輕聲唱著‘小城故事’，眉眼彎彎。
“張仁壽，你去死！”
我的意識幾乎在一瞬間就消失，眼前除了張仁壽再無其他人，心裏除了報仇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我隻想要把張仁壽撕成碎片，親手為那些兄弟還有何靜報仇。
“八鬥！”
“八鬥！”
“八鬥！”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我的身子被人一把拉住，但是我滿心都是孤狼，都是複仇，甚至沒有注意到是誰伸出的手。
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的，這一刻我甚至恨不得化身成一團烈焰，把自己連同張仁壽一起燒化，一起化成灰燼。
但是，有力量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我掙脫不開，憤恨之下，將手裏抓著的紅骨狠狠的甩了出去，然後像是瘋了一樣，扭動兩條胳膊，瘋狂的搖晃上身，要將抓著我的力量擺脫。
“八鬥，你冷靜點兒！”
突然，啪的一聲響起，我的動作猛的停下來，混亂的意識也因為這一聲而安定下來，我的臉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覺刺激我的神經。
沈蘇的手還舉著，我卻清楚的看到，她晶亮的眼睛裏，噙著兩汪眼淚，雖然沒有滾落，卻比滾落下來更加刺痛人心。
師父和蘇翎一人抓著一條我的胳膊，此時，也都有些震驚的看著沈蘇，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沒人打過耳光，不管是爹還是娘，還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
打人不打臉，打耳光是一種侮辱，我從來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當張河山打了大炮耳光的時候，我才會動了殺心。
但是看著眼前的沈蘇，看著她忍痛不肯掉淚的樣子，我真是什麼情緒都沒有了，隻剩下心疼。
“八鬥，小蘇他......”。
我擺擺手，知道師父想要說什麼，我當然明白沈蘇的心思，的確是我太激動了，沈蘇的一巴掌打下來，倒真是把我打的清醒了。
而且，孤狼一直都是隱藏在幕後的，現在突然跳出來，必定是有著某種目的的，別說我這麼貿然的衝上去是不是能真的為兄弟們報仇，最重要的是，除了報仇，還有太多的真相隱藏在水麵之下，我沒有忘記，孤狼的上麵還有個老臭蟲。
“師父，你不用說了，阿蘇，我明白，謝謝！”
看到我的情緒穩定下來，師父和蘇翎幾乎是同時鬆開了手，阿蘇一直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在聽到我的這句話之後，順著眼角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