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離烽不知道那個知府是個什麼勁兒,之前還凶巴巴殘酷異常,看了自己的傳家寶就焉了,難道這傳家寶跟臭狐狸的笛子一樣,還有什麼神奇之處?沒有多做考慮,一路來到了城外軍營大寨,正要再往前走,前方營門突然喊道:“何人膽敢擅闖太平府大營!再往前走一步,殺無赦!”
吳離烽對著營內喊道:“在下吳離烽!有要緊事找太平府總兵官!這是府台給的介紹信!”說罷吳離烽舉起手上信封,揚了揚。
營門打開走出幾個披盔戴甲的老練士兵,為首一人卻是王興,後麵跟著黃三安,吳離烽看著這般陣容,又有一種回到沙場的感覺,但覺手上事太沉重,於是匆匆道了個好,便說出自己所求何事,王興等人也急急帶他去見新任的總兵。
一朝江水一朝湖,潘光升怎麼也想不到,買來的參將之位,不僅戰中沒死,更是沒受傷沒流血,戰後還搖身一變竟能連升兩級成了鎮府總兵,怎麼都想不到。當然也是由於他始終站在鍾國殿的立場上而非像樓三鬥那樣仗著指揮使的麵子跋扈囂張,其實他始終不違背鍾國殿的另一方麵是他好不容易買來的官,不想撈都沒撈一個子兒就被上級挪掉,於是眼力勁兒也足,辦事不馬虎,這才讓鍾國殿看上了。
不過鍾國殿走馬上任之前還吩咐他,不得太過分,始終有人照料,意即你貪歸貪,但不要太過分了,我在京城裏頭還能時常照應你。潘光升心領神會,鍾國殿沒走幾天他還一直在駐軍大寨裏坐著,時不時看看軍務,查查軍馬軍餉,一副還算實在的樣子,連那個時不時撈一下的知府都有點看著不對頭,心中詫異潘光升竟然還有改過自新不貪墨的一副心腸。
潘光升正在看著市坊間極為暢銷的那種書,這種小書裏故事新穎,極為撩撥人,還配栩栩如生的秘戲圖,有簫堪吹直須吹,莫道玉人不名花。帳案上堆疊的公文絲毫不影響他的“雅興”。
王興大踏步而入,喊道:“軍頭您看誰來了!”這一聲倒好,嚇得潘光升手上的書往前麵一丟,掉到了地上,進來的黃三安、吳離烽等人也正好看到了,此時王興見怪不怪走上前去,拿起小書徑直還給潘光升,說道:“軍頭軍務繁忙,軍務繁忙。”說完還笑嘻嘻看著潘光升。
本來王興等人是跟隨鍾國殿一起進京的標營士兵,但鍾國殿離開前調了王興為標營營將,專門作為眼線監視潘光升一舉一動,鍾國殿隱然已經有了些官場作風,這做法讓潘光升有些悚然,對於王興等人直接冒犯他沒多做怪罪,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竟是吳離烽,這個昔日他推舉給前任總兵鍾國殿的人,不禁有些欣喜。
如果不是他把吳離烽推薦給鍾國殿,吳離烽又拿了首功才讓鍾國殿升了官,那恐怕鍾國殿也不會輕易讓他坐上現在的總兵之位,說來潘光升還得感謝一下吳離烽,不過要恩威並施,於是還算鎮定,心中忘了小書那事,說道:“原來是吳離烽小兄弟,怎麼,外麵過的不痛快,要回來跟我們一起做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