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離烽在這一夜裏自覺受益匪淺,在兩人一一的遁走之後,當即趁著記憶鮮熟,便從屋裏中取出自己劍來,在院子內舞動起來。
他先從葉雄的劍招之中汲取幾招,再心中回想著田仲音的對應劍招,來來回回之間都充滿了高手氣息,這是吳離烽從來沒感覺到的。
但他也發現了一點,他以相同的方式打出兩人的任意劍招,都根本沒有兩人本人所用出的威力那麼大,隻是看著厲害,但自己打起來像花架子。
恐怕是境界的差距所在吧,他們是堂堂正正的三品高手,自己隻是下九流小江湖的一顆塵埃而已,果然差了十萬八千裏的劍招,使出來軟綿無力,可能也是正常現象。
不過劍招都在心中,也算有些底氣,直到出了汗為止,他便回了屋繼續哈哈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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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完之後的龍非離,痛下決心要去完成答應方士書的事情了。
他想通了,妻子兒女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自己單單一個賞金遊俠根本鬥不過方士書,何況還是遠在晉州的聚賢莊,就這樣跋涉到鄭州來把自己逮住了。
龍非離也不想著逃了,他知道他是逃不過去了,他聽說聚賢莊跟江南道第一大家張家走的很近很近,方老爺子時常去張家大宅造訪,這樣一來聚賢莊更是勢大,自己又能躲到哪裏去呢?何況家裏附近便有聚賢莊之人盯梢,更是難上加難了。
但,官府的追殺……
想想也罷,方士書這番追殺更為可怕!不怕明人,隻怕暗箭!就利用吳離烽那個傻小子算了,我死不如他死!
他想起來,吳離烽說還在那座山下的農莊中等他幾日,這也不過一日之內的時間,他應該還在!
於是他好生安慰妻子兒女,說自己去辦件事便立馬回來,但妻子捶打他,邊哭泣說道:“我本以為你是溫良儉讓,沒想到你卻在外麵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的爺啊!”說罷便高聲痛哭起來,兩個孩子也隨著他們的娘親一起大聲哭泣。
龍非離不忍,但他又無可奈何,如今的他已經不想做什麼賞金遊俠了,隻圖個全家安全,但這便要先殺了知州百裏厚,之前所有的話妻兒都給聽見了,龍非離也不再隱瞞。
龍非離直言說道:“娘子別哭了,待我去做完這件事,咱們立馬便搬去江南道一個小縣,相公這幾年賺來的錢財,夠咱們花一輩子了!”這一番決絕讓妻子止住了哭,但想來相公又要去做些歹毒殺人的事,她便又哭了起來。
龍非離無可奈何,給她抹去眼淚,握拳大聲說道:“別哭了!”這一聲便嚇的他娘子止住了哭聲,他用手去拾掇好娘子衣襟,手上摸著她的臉說道:“等我回來。”
說罷便起了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
但他忘了一件事,他來鄭州這麼快是因為那趕驢的老農,如今即使是趕驢的老農在城外等他,他也不敢去搭乘那驢車了,老農實力之高深,完全讓龍非離陷入恐懼的深淵。
於是他便老實的去城中客棧找了湊巧要去晉州的商隊,更是出了大價錢讓這商隊趕緊出發,刻不容緩。
即便他是賞金遊俠,在此之時也不敢單獨去城外了,生怕遇上山賊耽誤事,又是好幾個來回了,托付商隊正好,商隊都有自己的防衛武師,安全上略為有保障些。
商隊收了他幾十兩銀子之後便立馬動身趕往晉州城了,幾十兩銀子可算上一筆商隊的往來利潤了,還是大銷的一次純無本利潤,還不趕快的走起?
商隊幾輛馬車雖然拖了一點速度,但一路也是加急,第二天的中午便到了晉州城外的山林,龍非離便在此地離了商隊,他可不敢隨著商隊進城,城門口還有他的行刑公文,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他的新的懸賞令。
他馬上找去吳離烽所說的農莊,果然行不幾步便看到了農莊,他輕輕走過去,還在探查是否有官差埋伏,但他卻聽得農莊大院內風響水動,隱隱有氣勢在其中,探頭在牆上一看卻是吳離烽在院子內自己練劍,一招一式都儼然已在龍非離之上,讓他不禁感歎,這小子年輕有為啊……
但他心中的原本想法仍是不變,要趕緊!
他走進大院之內,輕聲喊著:“吳兄弟?我的吳兄弟?”吳離烽聽到立馬打了個旋,收回劍勢,然後停下了劍招,將其放在一旁,立馬開懷走到龍非離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