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濤,此次為師叮囑你去探查晉州玉佩的事兒,你可記清楚了?”
“費浚濤領命!”
半個月前,先師突然把自己叫喚到草堂裏,讓費浚濤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留守師門近十年了,難得先師叫喚一聲,沒想到入了草堂裏才知道是先師有任務交給自己,費浚濤不禁喜出望外,又可以去那座晉州城裏玩耍一番了,近乎十年沒出過師門了,外麵是一番怎樣的世界呢?
不過先師得到消息的速度也太慢了,費浚濤到了晉州之後才發現那玉佩之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如今自己才出來,怎麼可能得到一點消息呢?所幸他就在晉州城住了下來,便是在那個如家客棧裏住著的,聽說那裏故事多,也許能探聽到什麼消息呢?
而如今,當下,現在,他正在芙蓉樓內的神仙院中,與那位名喚做“彩蝶仙子”的清倌兒竊竊私語中。
要問他哪兒來的錢?其實他起初出師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要帶銀子,這玩意兒他已經十年沒動過了,又怎麼會想起來呢?隻是他入晉州城的當天便尋上了駐城參將大營、知州府衙,直接亮出自己的那塊玉佩,直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調查原先的楚門玉佩蹤跡。
這回樓三鬥可不敢懷疑這是一枚假玉佩了,這人所報名號正是十年前來過晉州城的那位,樓三鬥當即就嚇傻了,還以為這位“楚門大俠”上門是來尋仇的,結果竟然是來找尋師門玉佩的,他趕緊把這人請到了如家客棧之中,還給安排了上房,並通知城內各大東家,惹誰都不能惹這人。
話是這樣說,但楚門弟子難得一見,各東家還不趕緊討好一番?故而費浚濤在晉州城內所有開銷竟都被承包了,無論是鹹亨酒店還是芙蓉樓,他都自由出入,想吃什麼吃什麼,他自然把這當做一份美差了。
彩蝶仙子是他見過最美的凡塵女子,師門內可沒有這般娟秀樣貌的美女子,當然,張薇那種凶巴巴的不算……
這彩蝶仙子年方二八,豆蔻年華,還是荊州道之人,費浚濤不禁感慨,這天下可真小啊,如此還能遇上同鄉的女子,不禁嬉笑說道:“小生正好也是荊州道人士。”說罷還頭一擺,一副帥氣模樣。
彩蝶仙子隻當他說玩笑話,嫣然莞爾一笑,嬌容媚態盡在形態之中,讓費浚濤不由得麵色通紅起來,他起身喝道:“好一輪明月佳人,人生暢快!暢快啊!”說罷又舉起手中玉杯,對著跪坐在地上的彩蝶仙子說道:“來,仙子,陪我再喝一杯如何?”
受過極高某方麵教育的彩蝶仙子自然端莊坐起身來,皎手素指在一尊小玉盤中纏繞,隨後端起盤中的小玉杯,抬頭對站著的費浚濤,舉起手中玉杯到了頭頂,嫵媚說道:“彩蝶敬官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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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少三人在芙蓉樓中找尋一個人,找來老鴇,那名俊氣少爺說道:“老婆娘,我找個人。”
老鴇聽他這番話,老婆娘?還不給氣死,自己也就才四十歲怎麼就能被這小兔崽子叫了老婆娘?正要生氣時,突然一枚銀子頂在她臉上,又是那名公子問道:“老婆娘,方士書在不在這裏?”
老鴇趕緊說道:“在,在,在,公子爺,自然是在的了,方士書喲,我們這兒的大紅人了呢,公子爺您找他是何事啊?”說罷老鴇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枚銀子,眼中發亮,閃著銀子的光芒,果然是個見錢眼開之人。
那名衣著華貴的公子說道:“帶我去見他,我是他的好朋友。”老鴇不疑有他,能這麼使勁兒花錢的主兒,自然跟方士書方公子有交情的了,老鴇趕緊帶著這三人去了方士書所在的鳳凰院。
老鴇正要喊話,卻被那少爺攔住了,對她說道:“行了,帶到這兒就行了,你走吧。”有錢的公子話都少,還喜歡做些不一樣的趣事,老鴇自然都是懂的,臨走前看了一眼鳳凰院,心中想道:哎呀,薇薇仙子你今天可要遭罪咯……
公子看著院門坊上寫著鳳凰院三個字,嗤笑一聲,說道:“嗬,也就這種鳥地方敢取這騷名兒了,絕無望,咱們進去看看,我當年的同窗怎麼樣了。”說罷輕悄悄走了進去,後麵一老一少隻離著他三尺距離。
隔著門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形,方士書此時正做些甚為開心的事兒,形體都讓在外麵站著的那公子給看了個通透,不禁打趣道:“這晉州城內哪有什麼清倌人,銀子給足了盡皆都是紅的。”說罷推門了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