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你們現在就走,我現在就放了唐鈺。”黃三安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裏也沒數,誰知道放了唐鈺之後,這兩個人又會不會反悔重頭殺回來呢?
就在此時,芙蓉樓外大軍密布,樓三鬥已經披盔戴甲騎在馬上,帶領了整整一個駐城大營的軍隊來到芙蓉樓外,馬步軍都將芙蓉樓外圍包得嚴嚴實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官府與駐城大營決定對城內的青樓進行大掃蕩呢。
見著個個擦槍亮刀的披甲士卒,芙蓉樓內的人都嚇傻了,無論是倌女還是來歡嫖的香客,俱是或坐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隻是聽著看著外頭的響聲,此時若是驚慌,死在哪個兵丁的刀下還不一定呢。
這種時刻需得鎮定點,在靜中取計,這麼些個能來芙蓉樓的香客,都是在城內有些芝麻大小的關係,也指望著憑借這層關係能夠免於被士兵掃蕩。
誰知個個都想多了,隻是外麵進來幾個軍士喊道:“所有無關人等,立馬出樓!”個個兒的香客、倌人們都俱是安安靜靜的小碎步走出芙蓉樓,隨後數百個兵丁都紛紛擁擠進芙蓉樓內,朝著裏麵的青酥樓、紅霖樓走去,都是喊走了裏麵之人。
而緊隨其後的弓兵都紛紛上了樓去,再挨著鳳凰院的那一麵所有窗口都站定了弓兵,三座大樓朝向鳳凰院的那一麵都布滿了弓箭手。
不斷的士兵擁擠到芙蓉樓後麵,一層又一層的圍著鳳凰院。
芙蓉樓的東家不敢出麵,反而是在樓三鬥馬側的幾個老媽子瑟瑟發抖,倒拿著芙蓉樓的圖紙,口中顫抖說著“老身幾人不知道,老身是冤枉的”等等這一類的話,樓三鬥自然是不理睬的,冤不冤枉關他什麼事,現在最要緊的是辦好眼前的事兒,盯住整座芙蓉樓,不要讓那三個人給跑了才是。
往常日子裏,樓三鬥可沒有這麼威風的在城內耀武揚威的,別說是親帶大軍了,便是自己的親兵,也不能帶多超過五個以上,不然又要被奏表彈劾了。這次他調兵絲毫沒有通過知州衙門跟按察司,直接就調轉馬頭自己一個人進了大營內抽調人馬了。
得虧是這種正常日子,軍士人等俱在大營內聽從他調遣,在進城的路上還碰到了前來阻止的按察司官員,他趾高氣揚說道:“本將奉陛下手諭,帶兵進城,協助緹騎逮捕人犯!”這話說的牛逼哄哄,自他坐上晉州城參將的位置之後,也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前來阻止的按察司官員也不得不帶著親隨跟他一起前往芙蓉樓了。
聽著院外人聲鼎沸,黃三安便知道調兵遣將去的樓三鬥肯定帶著大批人馬來了,他有過數年的從軍經驗,從聲音自然聽得出來外麵所圍軍士起碼在千人以上,看來這樓三鬥果真是立功心切啊。
要說最不慌張的,在這鳳凰院內要數那個小書童了,真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書童,從蜀門出來一路跟隨著唐鈺,還要受著他別樣的欺負,但這小書童也從來不爭辯什麼,無爹無娘讓這小書童一句話都沒有,隻是冷淡的看著屋內所有人,然後好整以暇的喝著自己的茶,畢竟所有人的關注點都不在他這兒,他也不必擔心挨公子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