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徹底走了之後,樓三鬥即刻下了馬,跑進了鳳凰院裏麵來,就站在門口對著房內的易文哲喊道:“敢問都緹騎,接下來如何處置這裏?”也是他眼尖,半路上思忖了一會兒就認出來眼前易文哲的都緹騎身份來,品階雖然低於他,但以天使身份來說,自己還是不容怠慢的,便以平級的語氣同他講話。
而易文哲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隻是說道:“既然事情解決了,有勞樓將軍了!”說罷便向他拱手,這讓樓三鬥看得極為舒服,奉詔令的天使還答謝本將軍。
口稱將軍是對一個帶兵參將的極大尊重,當然更高級的還有軍頭、軍門、使君等等這樣的美稱,不過若是喊的不對可要吃下個冷屁股了,合乎禮法的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總兵一級稱呼為軍頭,指揮使一級稱為軍門,而使君則是用來稱呼一道節度使的。
隨後他對跟在樓三鬥身後的按察司官員說道:“速速稟報回京,人犯吳離烽已捉到,以防有變,請京中再派遣緹騎一同護送人犯回京,密報。”說罷便去一旁提起地上的吳離烽來,吳離烽略矮他一點,易文哲雙手架在他肩膀上,說道:“兄弟,咱們走吧。”
吳離烽是清醒的,隻是他現在已經渾身無力,是一種匱乏的渾身無力,無論是十二經脈還是奇經八脈之中,就像幹涸的河水一樣,沒有一滴水在其中,身披著大氅的那人內力深不可測,正是因為他的一劍,完全破掉了吳離烽的所有內力。
在參將府裏,吳離烽麵容呆滯的看著易文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一種無力的失落感卻從心而發。
樓重赫與易文哲全都重傷,兩人身上都各有絕無望的劍氣附著,輔以丹藥,都在以各自的內力修複著體內
而費浚濤則是立在房頂之上,他雖然是受傷最淺的一個,但他也是力戰絕無望最凶的一個,堪稱第一輸出。先師交付的任務還沒完成他便不能走,古劍千篇路仍然沒有歸鞘,,隻是斜依在屋頂簷角上,慢慢一晃一晃的,似乎一個悠閑的人。
費浚濤知道,今晚或者明晚,或者第三晚第四晚第五晚,蜀門絕無望絕對還會再回來的,吳離烽這小子這麼好的練功爐鼎,再兼具其體內的桃花毒,蜀門肯定勢在必得,費浚濤不同於易文哲,可以從京城呼喚來幫手,在師門地仙閣內,先師隻對他一人說過這件事,也就意味著這件事從始至終都隻會有他一個人,除非有無所事事的其他楚門弟子路過,交情好幫個忙是情分,不幫你的話,則是本分了。
不過回想起來,費浚濤腦中記憶最多的還是彩蝶仙子,婀娜多姿,必是天上的仙子,自從上次回到地仙閣之後,壓抑了這麼多年難得見到如此天仙般的女子,他甚至有一種衝動!那便是去綁架來一個說媒的,去給彩蝶仙子求婚!
他是認真的,不過還先要給彩蝶仙子贖身才行,不知道這彩蝶仙子贖身得要多少兩銀子了,一千兩還是兩千兩?到時候若是不夠了,說不得還得去江陵王爺府找門主借一點錢,畢竟費浚濤身上隻有小半串文錢,數起來可能隻有三四十枚。
不知道彩蝶仙子喜不喜歡草戒,自己倒是會編一些草戒,若是她也喜歡那就好了,隻需一根草,費浚濤便能編出頂好的草戒來。
“唉,”他一聲哀歎,“過了這幾日便去問問彩蝶仙子,願不願意與我……”但他似乎忘了,彩蝶仙子是個清倌兒。
冷不丁古劍千篇路自行離開了簷角,劍顎突然敲在費浚濤的頭上,費浚濤才注意到古劍自行起來了,他摸著頭說道:“千篇路你幹嘛呢,我正想事情呢,絕無望來了嗎,唐鈺來了嗎,沒事兒別慌慌張張的,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千篇路覺醒二十年,年年月月日日與費浚濤朝夕相伴,生養在其中的劍靈與費浚濤感情最為深刻,三次自行出鞘救過費浚濤,第一次是在費浚濤墜入恩仇山穀它跳出劍鞘以劍刃接住下墜的費浚濤,讓費浚濤開心了好幾天,培養出劍靈並不容易,有人窮極一生養自己的佩劍也並不一定能養出劍靈來,更別說在古劍上更容易養出劍靈來了。
劍靈也有性別,但是男是女費浚濤一直不知道,隻覺得自己的劍靈很懶,幾乎都是呆在劍鞘之內,沒有什麼大事都不會出鞘的,平時都要靠著自己赤手空拳去與人比武,不然他早就去拔這千篇路了,而今天也是反常,竟然出鞘了好幾個時辰了都還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