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保姆給你換的。”
“真的?”
“你看我像一個說謊的人嗎?”
“我看不出來。”此時的米陽光仍舊充滿懊惱,“我的衣服呢?”
“在樓下,保姆已經給你洗幹淨了。”徐顥然和煦的說,注意到她光著一雙漂亮玲瓏的腳,嘴邊若有似無的含點笑,“穿上拖鞋跟我一起下樓吃東西吧。”聲落,他轉身往外走。
想來他應該不是那種愛占女人便宜的壞男人,米陽光看看他偉岸的背影,快速走到床邊穿上拖鞋,快步的跟上他,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這個時候倒像個人見人愛的聽話的小女人。
下了樓,米陽光第一件事就是換下睡裙穿上自己昨晚穿的那套衣服,隨後很不好意思的坐在大理石餐桌上,和徐顥然一起用餐。本來她想換好衣服就走的,可是肚子實在太餓,看到那滿座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腳步就不聽大腦的使喚了。
徐顥然坐在她對麵,早餐他已經吃過了,他多半是看著她吃,很少進食。
在他的目光下進食,米陽光感覺壓力挺大的,一邊不自在的吃,一邊不自在的問:“徐總,你怎麼不吃啊?”
“我已經吃過了。”徐顥然微笑道,“你隨意,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把我當空氣就是。”
“哦,嗬嗬。”她笑得也不自在,雖然他都那麼說了,可是吃起東西來還是有些緊張和別扭。
“你住哪兒?”待她吃得差不多後,徐顥然正兒八經的問她,“我今天有時間,等會開車送你回去。”
“哦,徐總,不用麻煩你了,我呆會兒自己打車回去,昨晚已經夠麻煩你的了。”米陽光趕忙道,吃了東西後,腦海有了點記憶,隱隱約約的記得昨晚自己喝醉酒後有多麼的麻煩他。
。。。
吃完了東西,米陽光急著就要走,走出徐顥然所住的別墅,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兩手空空的,衣服口袋裏也是空空的。
徐顥然本想送米陽光出門的,但她拒絕了,他也就沒送她出門,保姆在一旁收拾,他就坐在客廳裏看著一份報紙,忽然聽到有點匆忙的腳步聲,頭一抬便看到了米陽光帶著點羞澀表情的臉,他心頭無以名狀的一喜,“怎麼了?想通了,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呃,不是。”米陽光搖頭,滿臉的尷尬,“徐總,借我點錢吧,我的錢包和手機都在包裏麵,可是我的包好像昨晚落在酒吧裏了。”
徐顥然笑笑,放下報紙走向她,站在她麵前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抽出好幾張百元大鈔,“借多少?這些夠嗎?”
“嗬嗬,我隻借一百就夠了。”她笑出聲的說,心裏想,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隨時皮包裏都有一大疊百元鈔票。
“給。”徐顥然抽出一張百元鈔票給她。
米陽光拿過錢,眼裏裝滿感謝,“這錢我會很快還你的。”
“一點小錢,你不還也沒關係。”
“對你來說就算是小錢我也會還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借了不還,再借就難了。”即使她以前是當小偷的,也有她做人的原則,“徐總,謝謝你,我走了。”
徐顥然但笑不語,聽她真誠的說了聲謝謝,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裏也覺得暖暖的。
米陽光離開沒多久,徐顥然也出門了,讓人有些意外,大白天的,他竟開車到了昨晚的那家遇到米陽光的酒吧。
天黑還早著呢,酒吧當然沒營業,隻是開著門,有兩個穿著保潔服的阿姨在做清潔。
“先生,你來得太早了吧,我們這兒要下午五點才營業。”一位阿姨看到他,停下手裏的活兒熱心的對他說。
“阿姨你好,我這麼早來是想問問你們這兒有沒有撿到一個女士的包。”徐顥然說明來意。“昨晚我一個朋友喝醉酒把包落在你們酒吧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我們這裏的負責人。”
“好的,那麻煩你了。”
很快,那位熱心的阿姨打電話叫來了酒吧的負責人。
十分巧合,那位負責人正是昨晚勸米陽光別喝醉的金發碧眼的外國吧員,“先生你好,我就是這個酒吧的負責人,我叫傑克。”他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向徐顥然伸出手。
“你好,我姓徐,徐顥然。”徐顥然與他握了握手,“昨晚我有個朋友把包落在你們酒吧了,不知你們有沒有撿到。”
“有。”傑克點頭,“你知道那個包是什麼顏色嗎?”
“不知道。”徐顥然搖頭,米陽光沒告訴他包是什麼顏色,他也確實不知道,“我知道包裏有手機,有錢包,錢包裏麵應該有失主的身份證,她叫米陽光。”
傑克走進吧台,用鑰匙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取出一個白色的包,打開包,裏麵確實放著一部手機和一個錢包,隨即,他打開錢包,從裏麵抽出一張身份證,見身份證上寫著米陽光,這才將包給了徐顥然,用不流利的普通話好心的說:“徐先生,色狼滿天下,酒吧這種地方尤其的多,你可要好好的勸導你的那位朋友別一個人單獨來這種地方喝酒,她長得那麼的漂亮動人,要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好好的勸導她的。”徐顥然淡笑道,拿上米陽光的包準備轉身離開時,想到什麼,又倒回到吧台,“傑克,如果她下次再到你們酒吧喝酒,麻煩你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這是我的電話。”他邊說,邊拿上放在吧台旁邊的筆和紙寫下電話號碼,寫完掏出錢包,拿出十來張鈔票放在吧台上。
看到他放在吧台上的錢,傑克有些不能理解的笑了笑,道:“徐先生,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結交朋友的嗎?”說著,他將錢推到他的麵前,“我已經當你是朋友了,為朋友辦點事,那是應該的,你拿錢給我,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嗬嗬嗬嗬……”徐浩然笑起來,隔著鏡片的眼裏泛出欣賞,“傑克,我也已經當你是朋友了,我們既然已經是朋友,那你就別叫我先生了,叫徐顥然。”
“嗬嗬嗬,好,徐顥然。”
。。。
米陽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一進門便看到陸遠浩兩手捂著臉貌似很痛苦的坐在沙發上的樣子。
聽到聲響,陸遠浩猛地抬起頭來,當看到她,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睛瞬間泛出濕意,快速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她,很是激動的將她抱緊。
“陽光,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差點嚇死我了,我一個晚上沒睡覺,昨晚找了你一夜,你到底去哪兒了,打你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幾乎哽咽的說,把米陽光抱得好緊好緊,似乎他很怕失去她。
他,是如此的在乎自己嗎?他,不是在演戲吧?
米陽光有數秒的發懵,抬起頭,看到他滿臉憔悴,眼睛裏裝滿血絲真是一夜未睡的模樣,心,疼了疼,好一會才說:“對不起,我昨晚去朋友家了,朋友失戀,硬拉著我陪她一個晚上,忘了給你打電話。”
“你昨晚真是去朋友家了嗎?是男的朋友,還是女的朋友?忘了給我電話,也忘了去幼兒園接兒子們?”陸遠浩有點懷疑。
“兒子們?”米陽光恍然大悟,自己這個當媽媽的昨天聽了楊紫夕的那些話居然傷心難過得把一對雙胞胎兒子忘得一幹二淨,沒去學校接他們就算了,昨晚去酒吧買醉,還一夜沒回家。
天啦,自己怎麼這樣?自己這個當媽媽的也太不負責任,太失職了吧。
“遠浩,我們的兒子大星小星呢?”這個時候,她滿心的自責,眉頭緊緊的皺起來,恨不得拿起皮鞭狠狠的抽自己幾鞭子,“他們這會兒在哪兒?昨天是誰去學校接他們回來的?昨天有人去接他們回家嗎?”
“今天早上我送他們去學校了,昨天很晚了都沒人去接他們,園長打不通你的電話就給我打了電話,是我接他們回的家。”陸遠浩趕忙的說。
聞言,米陽光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暫且忘記他和楊紫夕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將頭埋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上,“哦,孩子們沒出什麼事就好。”
“你以後別這樣了,以後去哪兒,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一聲,你這樣不聲不響的一夜不回家,弄得我好擔心。”陸遠浩撫摸著她的頭說,抱著她,聞著她身上自帶的女人香心裏感到好安心。
“嗯。”米陽光點頭,心裏想,再相信他一次吧,他心裏或許是有自己的,剛才他緊張擔心在乎自己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為了孩子們有爸爸,有個完整的家,他和楊紫夕曖昧不明的關係,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自己不主動離開他,他不提出分手,不拋棄自己,楊紫夕說不定會自動退讓,不會再破壞他們的這個家的。
“遠浩,你昨晚一晚都沒睡,這會兒肯定很疲憊吧,快洗把臉上樓睡覺去。”情緒穩定下來後,她看著陸遠浩疲憊的臉心疼的說。
陸遠浩笑笑,拉著她的手朝樓上走去,有點無賴樣的說:“我要你給我洗臉,然後陪著我睡覺。”
“幹嘛要我給你洗臉,還要我陪著你睡啊?你是三歲小孩嗎?”米陽光佯裝生氣的抗議。
“都是因為你我才這樣的,你有義務給我洗臉,更有義務陪我睡覺。”陸遠浩回頭瞪她一眼,理直氣壯的說道。
“……”米陽光啞口無言了。
就這樣,米陽光任勞任怨的給他陸遠浩洗了臉,然後脫掉衣服換上睡衣陪著他陸遠浩睡在了床上,兩個人相依相偎著,構成一幅溫馨幸福的畫麵。
“寶貝,你還沒告訴我,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陸遠浩閉著眼睛小聲的說。
昨晚在徐顥然的那張床上睡得極好,米陽光一點睡意也沒有,眼睛大睜的看著天花板,聽他突然說話,心裏不安的咯噔一下,猶豫兩秒,裝糊塗的問:“什麼朋友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