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牢的沐沐一眼就看見了玖郗,隻是陰長公還沒有完全昏死過去,她隻能一針射向他的昏睡穴。
“玖郗,醒醒!”她不顧水中的毒藥,直接撲到玖郗身上,劈斷所有的鐵鏈,心疼地摟著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虐待你!”
“沐沐,你怎麼來了……”玖郗有些虛弱,即使這麵容有所改變,但還是他可愛的沐沐,“別哭,我可不是凡人,哪有那麼輕易死,這些毒是毒不死我的。”
“我先救你出去,我進來的事說來話長,總之是拓跋恪親自讓我來放你出去的。”
玖郗單手掛在沐沐肩上,一臉的疼惜:“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看你這裝扮我就知道了。陰長公這人殺不得,畢竟他對我使毒也是因愛成恨,還有感化的餘地。”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別人,陰長公我當然不會殺,畢竟是一起長大,如同兄長一般對待。隻是當初我錯不改聽信知不言的話,去接近他,他說隻有愛才能感化他,隻要他愛上我就不會發生悲劇。可是我錯了。”沐沐到現在還為那事憤憤不平,她錯不該就是讓陰長公動了不該動的情!
走出密道的玖郗,不得不說也是個演技派,裝暈地同時還不忘把所有的力氣都壓在沐沐身上,倒在馬車裏的樣子像是和死了沒區別。
“何覓雲,他……死了?”拓跋恪一直都沒敢正眼看過玖郗,更何況陰長公和玖郗在地牢裏待了些許日子他都沒有去探過。
“還有一口氣,不過中毒太深,我看平城的大夫都不敢醫治,隻能我親自操刀了。”
“什麼意思?你還會醫術?”
“殿下,就這人我直接找平城的大夫會惹人異議,能不能被我給醫好就看他命大不大了,不過還得有勞殿下陪我走一趟平城,不然我不見一段時間皇上也會起疑心。這事……不能讓皇上知道吧?”沐沐的聰明狡猾,玖郗算是完全領會到了,她的一番話是故意讓拓跋恪為難。
拓跋恪果然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沐沐將陰長公五花大綁運出來藏在馬車底下,抬頭歎口氣:“真沉。殿下要不三日後來平城找我,就以我被派去監視前太子的蹤跡。聽說他最近開始不老實,殿下您不得不提防。”
“當真?”
“臣不敢說謊,這幾日他又與一些貴族來往頻繁,怕是有異象。”
“行,你先走吧,我會斟酌。”
拓跋恪這才發覺這何覓雲是個不得多見的人才。而且這是一箭雙雕的事,如果能因此除去拓跋恂,他心中的大石才算真的落下。拓跋恂的種種惡習,早該論斬,隻是父皇念及父子之情有意留他活命。
馬車上玖郗一點點恢複氣色,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愈合,他緩緩睜開眼,微微一笑:“讓你擔心了。”他知道再多的道歉都沒有用,這幾個月他消失了這麼久。
沐沐真的很生氣,忍不住反問:“如果我不來,不出現,你打算怎麼辦?你有沒有為我著想一點點。”
“我錯了,可是我知道你更不忍心陰長公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一提到陰長公,沐沐自己也忍不住皺眉頭和心軟,她又何嚐不心疼陰長公,換做是她恐怕也會作出和玖郗一樣的決定。
“你剛才說的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沐沐沒明白。
“就是拓跋恂真的在尋思造反。”
沐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曆史上拓跋恂確實如此,而且再過不久就會被拓拔宏賜死。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真的。”
平城找個落腳的地方還不算太困難,玖郗不明白的是沐沐為什麼偏偏要把女兒香給買下來。當老鴇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的時候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可是她咬著牙艱難地搖搖頭:“公子,這不是我不賣,我隻是個老鴇,而並非女兒香的幕後老板。這事……您恐怕得找我們老板商量。”
“那就把你們老板給我找來。多少錢我都給得起。”
玖郗在一邊拉扯著沐沐小聲道:“你哪來這麼多錢?”
“先唬著她,等老板來了我再來個迷魂術。”沐沐望著老鴇匆匆離去的背影賊笑,“你當我傻呀,這幕後老板是誰我能不知道?我隻不過是找個借口讓他來見我一麵,到時候也給你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