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觀要喝點什麼茶。”
“碧螺春。”
沐沐拿起桌上的茶杯使勁敲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孩,拓跋恂忍不住製止:“主子別玩,讓人笑話。”
“讓人笑唄。我樂意。”沐沐繼續敲著,不顧周圍人的偷笑。
烈焰茶館就是沐梵經營的,可惜茶館並非殺手盟,而且又怎會有人料到沐沐會光明正大就在茶館裏喝茶。
“樂子,你說,我們在城裏住一天吧。身上銀子還夠吧?”沐沐露出乞求的目光盯著拓跋恂,讓他不忍拒絕。
而茶館樓下路過的一群人正巧瞥見樓頂這對奇異的主仆,拉住身邊的人道:“老四,你看樓上的人想不想消失已久的何覓雲。”
“老大,你別說,還真像!但是,怎麼透著一股傻氣?”
為首的沉默了,立馬上馬:“不說了,我去通報殿下,你在這裏好好監視他們。”
天地玄黃沒想到在這地方居然還能碰到何覓雲,本來以為何覓雲被皇太子派去秘密監視廢太子,可是廢太子已死,他還是沒有出現,看來這當中果然另有隱情。
拓跋恪聽到探尋到何覓雲的蹤跡,有些吃驚,還微微透著一絲驚喜,立馬問:“他人呢?”
“會殿下,我已讓人跟蹤他們,這幾日都在平城附近遊玩。不過看那小子的樣子似乎腦子出了問題,而且近距離跟蹤他都沒有被發現……似乎內力不如從前。”天字號如實說道。
“你的擔心是什麼,實話說。”
“屬下懷疑……何覓雲傻了。”
何覓雲究竟傻沒傻拓跋恪不清楚,但是他可以清楚肯定這事和玖郗一定有關係。可是他明明記得夢裏沐沐的囑托,看來那真的隻是一場夢了。如果沒有問題,何覓雲又怎麼會變成這樣。看來他又要去一趟平城了。
“我的主子呦!你放我下來吧,我錯了呦!”
拓跋恂哭喪著臉被倒掛在樹上,誰能料到這是曾經的太子,現在被沐沐這麼折磨。
“樂子,你就在上麵好好待著。”沐沐雖然這麼說,但是她悄悄在他手裏塞了一把刀片,附耳悄聲一笑,“聽著,我走遠之後你一直往北跑,回暮林,別再回來了。這段日子謝謝你來,拓跋恂。”
“不……是,你裝傻?”拓跋恂不敢大聲說話,看出沐沐使的臉色之後,他隻能默默點頭。
沐沐躍身下樹,朝他揮揮手:“樂子,我走了。你好好在樹上待著。”
躲在遠處的黃字號自然聽不清她到底說什麼,但是可以清楚看到這個奴才別她虐待的不成人樣。
“何覓雲徹底瘋了吧,哪有這麼折磨奴隸的。嘖,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讓我跟著這家夥。”
沐沐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人跟蹤她,又怎麼可能傻到那份上,她這麼做隻是為了確保拓跋恂的人品和他是否真的安全,連天地玄黃都沒認出他來,那麼應該就是沒事了。她隻希望拓跋恂今後能好好做人,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真就這麼被賜死了,她也於心不忍。
差不多走了三裏地,沐沐停下腳步,猛地轉身,嚇得躲在樹上的阿黃差點掉下來,她幽幽道:“跟了我一路,是不是差不多了,就這爛輕功不讓人發現也難。”
沒人出聲,四周一片寂靜。
“阿黃,下來吧,別躲了。不然我就飛到樹上來抓你了。”
黃字號立馬從樹上躥下來,朝他吼道:“你小子存心耍我是吧,老子還以為你傻了,還有別跟叫狗一樣叫我。”
“阿黃,這麼多個月你武功怎麼還沒長進,這止步不前可不好。”
“何覓雲——!”黃字號抽出利劍指著他,“你找死是嗎?”
沐沐沒有理睬他,繼續往前走,留他一人在風中淩亂。
“喂!你消失那麼久到底去了哪。”阿黃對誰都不會好聲好氣,他不明白何覓雲這麼耍他有什麼意思。
沐沐故意一路沒有理財阿黃的質問,以阿黃的脾氣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沐沐越不理睬他,他就心理越難受,越想弄清楚。而這整個過程,阿黃已經完全把掛在樹上的樂子給忘得幹幹淨淨了。
拓跋恂割著麻神,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溫熱在眼眶打轉,原來沐沐是故意裝傻。一是為了試探他是否真心向善,二是為了鍛煉他的生活能力。不管是太子的時候還是被廢的時候,他身上畢竟流淌的是皇家的血脈,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今他完全可以過著老百姓與世無爭的日子。他,真心感謝這個將他脫下著太子帽子的沐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