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寄生鬼湧出黑暗,將我和郭大順團團圍住。郭大順皺緊眉頭,抄著伏魔尺警惕著小鬼們的動作,向我嗬道:“還不快開門?!”
你大爺的我也要能開啊!我暗罵,卻不得不按郭大順所說去開門,否則咱倆都得在這兒刨土下坑。那邊郭大順已經和小鬼們幹上了,隻聽他一把伏魔尺舞得“呼呼”作響,時時都能抽出“啪”的一聲,隻聽小鬼“吱吱”亂叫,卻還是不要命地往上衝。
這情景讓我想起了食屍鬼群,都是些可憐的炮灰蛋子,這麼拚命幹啥?圖啥?
腹誹歸腹誹,我側身找準角度,卯足了力氣撞上鐵門。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郭大順忙問:“開了?”
我捂著胳膊蹲在地上,從牙縫裏逼出一句:“開個屁……”
郭大順罵了句娘,讓我動作快點,同時揮尺甩飛一隻寄生鬼。我爬起身後退兩步,握拳活絡一陣筋骨,再次向鐵門撞去。又是“砰”的悶響,我憋著口氣強壓下胳膊的鈍痛,感覺大門還真被我撞得晃了一晃。我說哥們兒好來一百三四十斤的體重,這衝力怎麼應該也有點用處才對。
郭大順問我好了沒,我回他快了,讓他再撐兩分鍾,這就顧不上胳膊痛是不痛,反正用上全身力氣去撞那暗紅的鐵門,同時時不時抽空抬腳狠踹門鎖。沒過多久,就聽“哢嗒”的一聲,門鎖還真讓我一通蠻力給踹爛了,我伸手指進鎖眼裏摸了半天,奈何怎麼也找不到門路,隻要暗罵一聲操,繼續用力撞門。
這過程我感覺沒花多久,但郭大順那邊卻像是過了小半個世紀,他不停催促我盡快,我得空回頭掃了一眼,見郭大順拇指一直再發抖,顯然長時間握住尺子,手腕抽筋牽連了手指。我咬牙加快速度,終於聽見鎖芯脫出鎖扣的脆響,我一麵招呼郭大順,一麵後退兩步,抬腳狠狠踹開了那扇老舊的紅色鐵門。
大門一開,一股陰風狂卷而出,竟然吹得我倒退出好幾步,一下撞上身後的郭大順。郭大順問了怎麼了,轉頭一看,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那鐵門內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但陰氣卻源源不斷地湧出,即便是我這種沒開陰陽眼的人,都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這一瞬間,我本能地想喊郭大順撤,但紫竹針在這門裏,李小墨也在這門裏,我不能這個時候犯孬。
“死就死吧。”
我一咬牙,拉著郭大順向那和漆黑的門洞衝了過去。隻聽身後的小鬼“吱吱哇哇”怪叫,那些肉瘤已經長成了人頭的寄生鬼更是突然向我們彈飛而來,從半空落下,一下就抓在了我和郭大順身上。我急忙去拍那小鬼,卻被肉瘤上的嘴一口咬住手指,那嘴裏長滿了尖牙,隻這一口就險些將我手指給咬斷。
我喊郭大順幫忙,郭大順也是自顧不暇,剛抽飛要咬他腦袋的一隻小鬼,就甩手揮出伏魔尺,正巧打中咬著我的小鬼後背。小鬼“吱吱”亂叫,摔在地上“噗”一下就被伏魔尺的陽氣燒成了一團黑灰。我甩掉手上的血珠,心說要是紫竹針在手,這些玩意兒哪能這麼猖狂,就聽郭大順道:“蕭晨!快跑!這些小鬼就是拚到灰飛煙滅也要攔住我們!”
就在郭大順衝我大喊的時候,一隻寄生鬼竟然從半空掉到了他臉上,我隻見一條灰白色的觸手從那小鬼的肉瘤下伸出來,一下就插進了郭大順的嘴裏!我大驚失色,忙去拉那小鬼,小鬼已經將郭大順整張臉團團盤住,我根本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隻見他手腳不停掙動抽搐著,伏魔尺都脫手掉在了地上,顯然十分痛苦。
我匆匆撿起伏魔尺,衝著那已經長成人頭的巨大肉瘤狠抽過去,肉瘤被我一尺子打中,怪叫一聲,猛地從郭大順臉上彈了開。我搶上兩步,趁著那小鬼還沒反應過來,舉高伏魔尺又是一下大力抽打,生生將那肉瘤劈成了兩半!
肉瘤裂開,裏麵湧出一股遊蛇般的黑氣。我急忙後退,就見那肉瘤在地上抽搐著,竟對我和郭大順露出了詭異的冷笑:“你們……死定了……這裏是……禁地……哈哈哈哈哈……”
我心下一沉,急忙轉頭去看我們衝進來的門洞,卻找不到門洞的蹤影。四周是沉沉的黑暗,地上隻有一團已經燒焦的黑灰,和一隻還在抽搐痙攣的寄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