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鬼屋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過於緊張,沒察覺到時間流逝還是怎麼的,時間竟然過得比我想象得要快很快。這個時候,離十二點已經隻有四十來分鍾了,我還以為我在門口隻坐了十幾分鍾,沒想到坐了有小半個小時。
但是四十分鍾對我而言也非常的漫長,這棟鬼屋隻有兩層,占地不過二、三百平米,就算我想跟那一人一鬼玩躲貓貓,也玩不滿四十分鍾。可是我必須把時間拖延到十二點前最多五分鍾,否則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因此進屋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上二樓找那女屍和阿昆的妹妹,而是打開了一樓走廊的燈,仔細打量鬼屋的構造。這棟鬼屋設計得很零散,幾乎沒有一個統一的主題,完全就是將各路恐怖片裏的場景挨個組裝在這兒而已,每個房間都能看出不同的風格,有的是日式推拉門,有的是地牢鐵門,還有的竟然是一扇塗滿紅漆的木門,門上還裝模作樣地掛了個“444”的門牌號。
這讓我完全沒辦法將整棟鬼屋的構造串聯以來,這樣我就不能在和女鬼對抗的第一時間,想到可以借助哪個房間內的工具進行還擊。迫於無奈之下,我隻得沿著走廊小心往前走,同時仔細記住一路走來所遇見的房間情況。
不過雖然房間設計毫無章法,但這鬼屋的老板倒是挺有想法,他用木板將一個個房間隔開,縮減走廊的麵積,並將走廊設計成類似迷宮的“活路—死路”狀態,使得本來並不是非常大的鬼屋,走起來竟然還有些讓人不知身在何處。
我刻意避開通往二樓的樓梯,在一樓的走廊上謹慎地轉悠著,試圖找到一些起碼能夠當兵器的東西。紫竹針雖然好用,但我總不可能跟安妮似的衝上去一針拍那女鬼或者阿昆妹妹臉上,估計我還沒衝到她們跟前就被反殺了。
但鬼屋這種地方,留下兵器很可能造成工作人員被打傷的情況,所以無論我怎麼找,都能難找到可以用來對付紅衣女鬼的東西。就在我急得額頭冒汗時,頭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我嚇了一跳,急忙抬頭往上看。那聲悶響之後,樓上再沒有任何動靜,我皺起眉頭,心想該不會是哪扇窗戶沒關好,冷風把什麼東西吹倒了吧。但直覺告訴我,以我的奇葩體質,遇見的事情沒有最糟,隻有更糟。
我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摸出紫竹針夾在指縫裏,後背貼牆,順手拉開一間房間的大門,側身閃了進去,將門留出一點縫隙,靠在門旁的黑暗裏,仔細盯著門外走廊上的動靜。
如果這聲悶響是那女屍或者阿昆的妹妹發出的,也就意味著她們開始行動了,在整個鬼屋裏,隻有我一個活人,她們的目標一定是弄死我,我想沒哪隻鬼會特意現形跟鬼友玩過家家吧。所以隻要我在這兒按兵不動,她們一定會找上門來。
但我在房間裏站了很長時間,外麵的走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心裏有些沒底,別真是什麼東西讓風給吹倒了,我卻在這兒跟個傻子似的站半天。我正琢磨是不是自己的第六感出錯,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我進鬼屋的時候,忘了鎖門!
“糟了!”
我一把拉開房門,向著鬼屋大門就衝了過去。鐵門果然大敞著,冷風從門外“呼呼”地吹進來,吹得我渾身上下一片冰涼。我心存僥幸,轉身向著二樓衝了上去,一腳踹開那間有著上吊女屍的房間,卻發現屋裏空蕩蕩的,一條麻繩在半空掛著,像是一條笑得詭異的唇縫。
我心涼了半截,掉頭想跑出鬼屋去攔截阿昆的妹妹,一扭頭,卻看見了一隻圓瞪的眼睛!
“啊!”
我驚叫出聲,左腳拌右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才看清楚身後的東西,正是阿昆的妹妹!她依舊背對我,腦袋垂吊在後背上,四肢以以為古怪的姿勢扭曲著,仿佛她正趴在一個我看不見的牆壁上麵。
看見我嚇得臉色發白,阿昆的妹妹又笑了,對我發出“咯咯咯咯”的怪聲。我把心一橫,心說行啊,老子怎麼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給你開著門你不跑,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這麼想著,我抄著紫竹針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向著阿昆的妹妹撲去。阿昆的妹妹猛地一轉身,四肢仿佛爪子一樣向我襲來。我來不及退避,讓阿昆的妹妹抱了個滿懷,但好在她發難的時候,我已經條件反射地抬起了手,所以攥著紫竹針的右手剛好避開了阿昆妹妹的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