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正詞嚴,是一種從正麵闡述正確的道理,擺出事實,並以嚴肅的言詞說服別人的一種謀略。麵對強權,不怕暴虐,不畏邪惡,敢於挺身而出,從正麵說明事件的正確性、必要性,說明事物發展的必然趨勢,從而去啟發、影響、折服對方。而對強權轉彎抹角,旁敲側擊在此時顯得軟弱無力。
論辯要戰勝對方,首先要使自己站在真理的立場上,實事求是。“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事實勝於雄辯”,這些格言都說明論辯的威力,首先來自真理的征服力和事實的雄辯力。打仗用兵,講究師出有名。正義在手,所謂“師直為壯,曲為老。”理直才能氣壯,義正方能詞嚴。
直陳利害甘羅警醒張唐
經過商鞅變法後的秦國,雖地處西陲,但由於實力大增、積極擴張,從而成為雄視中原,令東方各國感到震驚的虎狼之國。於是在戰國末期,秦加快了兼並六國的步伐。
這時在秦國當政的呂不韋利用燕的弱小,協迫燕王接受了一個“協議”:燕太子丹前往鹹陽做人質,秦派張唐去燕當相國。秦國的目的是拆散燕趙聯盟,進而奪取趙國的河間之地。這是個使燕受製於秦的“協議”,盡管燕王內心一百個不願意,但懾於秦國的淫威,也隻好接受。
對於這種安排,張唐有喜亦有憂,喜的是沙場血戰一生,終於圓了為相之夢;憂的是去燕國必須穿越趙國,而趙國上下對張唐卻恨之入骨。早在秦昭王時,張唐攻打趙國,那幾仗,趙國可輸得慘了,趙王曾以“五百裏之地”懸賞張唐的腦袋。要經過這樣的國家去赴任,豈不凶多吉少!權衡之下,張唐隻好割舍相國之職,但也不便向呂不韋吐露心曲。
此時呂不韋正處於權力頂峰,在秦國是說一不二的人,但在任命張唐的事情上卻碰了軟釘子,三番五次勸張唐都沒有結果,使呂不韋又氣又急,怏怏不樂。
甘羅這時是呂不韋的門客,他見呂不韋坐在一邊生悶氣,便湊上前去問:“相國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心事重重?”
呂不韋平時對善解人意的甘羅本就很疼愛,這時聽到他關切的詢問,露出了喜悅之色,對甘羅說:“用盡了軟的硬的,才取得了對燕國外交攻勢的極大成功。最合適的燕相人選是張唐,可沒想到張唐不願前往,這將打亂我們整個的計劃。先是我保薦張唐的,君王這些天幾次問我張唐赴任的事,我正感到左右為難呢!”
“讓我去勸勸他,您看如何?”甘羅聽完了呂不韋的話後,微笑著說,顯得十分自信。
“你?我親自跟他說過幾次,都說不動他,你一個小孩也能有辦法叫他前去上任?”呂不韋不無詫異地上下打量著甘羅。
甘羅對呂不韋說:“您不是經常鼓勵我說:有誌不在年高嗎?再說,我還沒有去,您何必就把不行的結論下在前麵呢?”
呂不韋見甘羅話語機辯,就答應讓甘羅去試一試。甘羅立即去見張唐。張唐並不把呂相國的年輕門客放在眼裏。甘羅進屋後,張唐隻是抬了下眼皮,示意他坐下。甘羅開口就說:“我是特地來吊唁您的。”
張唐沒好氣地說:“小孩子滿口胡言。我和我的家人都好好的,您來吊唁什麼呀?”
甘羅接口問道:“您的功勞跟白起將軍相比,哪個大?”白起是秦昭王時的名將,曾率秦軍擊敗過韓、趙、楚的軍隊,為秦國奪得大片土地,被封為武安君。
張唐一聽拿他與白起相比,連忙說:“武安君南征北討,戰必勝,攻必克,我的功勞怎麼能與他相比呢?不能比,不能比!”
甘羅又問道:“昭王時的相國範睢,跟呂相國相比,誰更受到君王的信任呢?”
張唐不假思索地說:“範相國當然不如呂相國了。”
甘羅接口說:“既然您知道自己的功勞遠不如白起,也知道呂相國的權力超過當年的範相國,那麼,我明白地告訴您,您已經大難臨頭了。”甘羅頓了頓又說:“範相國當時決定攻打趙國,武安君不讚成,結果被逼而死。這件事您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如今,呂相國幾次請您去燕國掛相印,這是一件功在國家,利在自己的榮耀之事,而您卻推三阻四,抗命不去。呂相國一旦動了氣,您的下場還會比武安君好嗎?”
張唐頓時神色大變,冷汗涔涔,他連忙起身對甘羅說:“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多謝小先生對我的提醒,我現在就去找呂相國,然後馬上到燕國赴任。
妙語感悟:
當對方不肯輕易順從你的意見時,論辯者可以用自己透辟的道理,有力的談話壓製住對方,讓對方屈從和改變主意。
反唇相譏馮唐麵辱劉恒
馮唐的祖父是趙國(今山西中部)人,父親徙居代國(今山西北部),漢建立以後南遷至安陵(今陝西鹹陽東北)。漢朝初年馮唐“以孝著,為郎中署長”,即擔任漢文帝劉恒的侍從長官。
劉恒即位之前,曾被漢高祖劉邦封為代王,在代地居住了十七年,因而熟悉這一地區的曆史和風土人情。
有一次,劉恒乘輦車經過郎署,問馮唐說:“父老何自為郎?家安在?”馮唐據實回答。劉恒又問:“吾居代時,吾尚食監高祛數為我言趙將李齊之賢,戰於巨鹿(今河南平鄉西南)下。今吾每飯,意未嚐不在巨鹿也。父知之乎!”李齊征伐巨鹿立功,為劉恒所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