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失蹤可以說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眾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淵臨覺著顏麵有損,直接就要下令派人去搜捕常慧娘,卻被侯逸阻止。侯逸自己的離開,明顯知曉其中內情。不多時,孫妙瑩在護衛的護送下款款而來,表明緣由。常慧娘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但是這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卻不了了之。
在宴會上除了天玄門的人,都是越國廟堂中的達官貴人,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卻也是淪落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被誰壓下來,可想而知。
常慧娘回到住處,還是被淵臨堵住數落了很久。淵臨一離開,常慧娘就倒在了床上,吐了吐舌頭,她實在是太累了。以她元嬰後期的修為,要像這樣累也是難的。主要,她是心累。
“這麼累?”
“有你在,我還能安心些。”常慧娘雙手將兔子高高舉起,與那雙圓圓的小眼睛對視著。這小小的眼眸中仿佛有著整個世界,目光柔和卻顯得尖銳,好像能夠看透世間的一切。每每看到,她總能覺著心安,能夠冷靜下來。這樣小小的身子能夠承受起那樣強大仇家的追逐,這隻兔子一定有一顆大心髒。
常慧娘將玉兔放低,放到自己的臉邊,她蹭了蹭玉兔的毛發,柔柔軟軟,幹幹淨淨。“有個疑問,你的毛發這麼白,你洗過澡嗎?”
“我有自己洗。把我放下。”
吳剛的語氣還是那樣嚴肅,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情感的樣子,卻還是多少有些變化。常慧娘能夠感覺出,吳剛聲音中的冰冷正在融化。輕輕將玉兔放到枕邊,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去吧去吧,可是留不下你的了。”
靜靜地躺著,常慧娘黝黑的眸子瞪得滾圓,就這樣看著床幃,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就這樣看了很久。她以為自己能夠很快就睡去,卻發現自己仍然精神抖擻,怎麼也是合不上眼睛。從京城到山門,從朝廷到修仙,她想的多,也是越來越累,甚至有些恍惚。已經沒有了傷心,沒有了難過,心如止水可能就是這樣吧。萬籟俱寂,一切都由心,隻是心也靜謐了。
常慧娘恍然,翻了個身,悉悉索索的聲音,就聽見地下的那隻兔子跳上了床。常慧娘沒有出聲,玩心大起,就想看看這兔子要做什麼,好讓這個冷酷到底的兔子原形畢露。結果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這隻兔子動彈。常慧娘不由得轉身看了過去,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不由得一愣。
“你在做什麼?”
“我在覺著地上有些涼,就上床歇歇。你怎麼還沒睡?”
常慧娘眯著眼睛,微弱的燭光在她的眼眸中跳動,她知道吳剛總是不會說實話,卻怎麼也無法猜到這兔子想的是什麼。“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我在想我的修為怎麼還不能突破。”
這句話是常慧娘想了一下說出的,這也是糊弄吳剛的。她明白,修煉這事情不僅要靠努力,也要靠機遇。相對於那些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到洞虛境的人,她停留在元嬰後期的時間真的不算長。如果真的著急,那可真是更加不能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