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本良善(1 / 3)

十年前

夕陽西沉,光線淡淡的蘊著幾縷溫馨,預告著世人,夜晚即將降臨,這滿目蒼夷聞之欲嘔的垃圾場也即將被黑暗掩蓋。

垃圾場深處,突然傳出了一聲驚呼,旋即就是詫異的口吻。

“你是精靈嗎?”

被問話的是一個小女孩,看摸樣不過八九歲,小臉揚起,油汙滿麵,但是,那上麵的痕跡卻有些刻意的味道,一雙眸子亮若星辰,卻好似帶著動輒殺人的暴虐,側著身子躺倒在地,漆黑如墨的長發似被子一般披在瘦弱的身上,額頭上清晰可見的隆起一個包,聞言,張口欲言,卻是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搖頭又點頭,眸子帶著絲絲警惕的仰頭看著。

夕陽沉下,光線朦朧的灑下,對麵垃圾堆上蹲著一個人影,身上邋遢,卻不似小女孩一樣滿臉油汙,反而看著很幹淨,隻是年齡也不過八九歲,卻不似小女孩那般瘦弱,一根木棒隨意的搭在肩頭,嘴角掛著一絲玩笑輕挑的笑容。

“看你模樣,也是混的不怎麼樣,作為打你一棒的賠罪,我送你回家吧!”

搖頭,堅定的搖頭。

“怎麼?你是沒家還是沒有父母?”

黑發如瀑,小女孩緩緩搖頭旋即為不可擦的點頭。

“哦”蹲在垃圾堆上,小男孩將木棒搭在肩上,雙手擱在木棒上,臉上無波無喜,隻是掛著笑容:“我的錯,沒有父母就是沒有家了,看你搖頭,那麼你父母被天打雷劈魂飛魄散了吧!”

小女孩仰頭看著他,總覺的那笑容特別討厭,看似親切卻帶著一種玩弄隔閡的感覺,緩緩搖頭,不知為何,這種笑容卻要比慈祥友善來的愉悅。

“砰”小男孩好似靈巧的猴子,一躍而下,站在小女孩麵前,拄著棍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夕陽在他背後,他的笑容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般展露而出,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笑容背後包裹著赤誠的真心。

“咦,好巧,我爸媽也不得好死了,估計已經是下十八層地獄了。”說罷!伸出一隻手:“所以咱們都沒有親人了,所以你當我妹妹吧!”

夕陽沉入山巔,那笑容卻似豔陽,與那四周黑沉沉的空間做著殊死搏鬥。

良久之後,突然一聲淒厲慘叫劃破雲霄,讓黑漆漆的夜晚更顯淒涼。

……

十年後

幾乎是同樣的時辰,同樣的天空,一樣的垃圾場,權傾天肩上隨意的扛著木棒,坐在不知道是不是同樣方位的垃圾堆上,腳後跟輕磕屁股下的破爛電腦主機,側頭看著西沉的夕陽,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同樣的,下方有人仰視著他,並且人數不少,初步估計七八個人總是有的,隻是和記憶中的瘦弱不同,這些人各個膀大腰圓,麵目猙獰。

當先一人上前一步,顛著手中的棒球棍:“權垃圾,馬上把你偷的觸碰石交出來,否則爺爺就打斷你雙腿。”

居高臨下,權傾天目光如電,手中長棍“啪”的一聲插在垃圾堆上,好似很恐懼一樣的吼道:“哈哈,我好害怕啊!警察叔叔快來救我啊!有人要打斷我的雙腿。”

一種被戲弄的感覺湧上心頭,那壯漢心中咆哮如雷卻沒有動手,而是冷笑道:“在這外圍,在這垃圾場裏,還有法律的存在嗎?”

“你也知道啊!”一隻手抱著棍子,權傾天掏著耳朵,毫不示弱道:“既然沒有法律的存在,那麼你怎麼證明這觸碰石是你的?”

壯漢臉色一黑,手掌握拳,竟然依舊沒有動手,甚至好似有些退縮,色厲內荏的吼道:“權垃圾,可一不可再二,這一個月內你已經偷走了七塊觸碰石了,我們老大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吩咐我們,如果你把這塊觸碰石交出來,咱們之前的帳就一筆勾銷,否則,就要打斷你雙腿,讓你終生殘疾,讓你真正成為垃圾。”

權傾天雙手抓著棍子,低頭看著下麵,笑容不變:“你喊了我三聲垃圾,現在如果你願意拿出八塊觸碰石贖罪,我便放過你,不然,祖爺爺就打斷你三肢,讓你不但成為殘疾,還要做個太監。”

壯漢臉色掛不住了,雖然心中有些畏懼,此時此刻,卻不得不生死相拚,倒退一步,臉上帶上了幾分煞氣:“權垃圾,老子一忍再忍,你卻得寸進尺,既然如此,就別怪老子欺負你個孤兒。”

“兄弟們,動手。”

一聲怒吼,他卻後退了一步,剩下的小弟們嚎叫著衝了上去,但是,垃圾堆成的垃圾山,結構鬆散,六七個壯漢衝上來的動作並不快,不過,一看身旁的戰友,一股自信升騰而起,看著頂端的權傾天眼神中射出了刺骨的殺氣,吼聲如雷。

“四次了”權傾天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一動未動的那人,笑容似豔陽:“你還能留下一肢,用心想想,你要留下哪一樣。”

就在此刻,一個手腳較快的壯漢已經爬上了垃圾堆,大吼一聲,手中砍刀橫劈而來,竟然想要直接砍斷權傾天的雙腿。

權傾天好似靈巧的猴子一般,一躍而起,剛剛好躲開了這一擊,臉上笑容未散,動作卻毫不遲疑,回身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啤酒瓶,居高臨下,重重的擊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那壯漢額前鮮血飄散,整個人一怔,生生被打的昏迷了過去,好似破爛一般順著垃圾山滑了下去。

一看,這些壯漢就都是年輕的壯漢,並不知道,這個看著英俊消瘦的年輕人,再這十年間卻是創下了赫赫凶名,他就是這垃圾場臭名昭著狠辣惡毒的修羅。

站在原地的壯漢身子一抖,在他記憶裏,一直笑眯眯的權傾天遠遠要比滿臉橫肉的屠夫來的恐怖,猶記得,那一天,他也是個年輕壯漢的時候,也是一次打架,對手是同一人,十三歲的權傾天。

他由於尿急,所以並沒有成為第一批動手的壯漢,他尿完之後,回來就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