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概念的明確(1 / 3)

名字帶來的好運

現實生活中概念使用的不明確,經常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在人們溝通的過程中,語境有時會影響溝通交流的方向和效果。

在明朝永樂二十二年的狀元考試中,殿試選定孫日恭為狀元,邢寬為榜眼。當時在張榜公布的時候,狀元卻由孫日恭替換成了邢寬。這是為什麼呢?原來負責給皇帝抄寫小金榜的官員把孫日恭的“日恭”寫得太靠近了。由於過去書寫時采用的是豎寫,將“日恭”兩個字寫得像是“暴”字。由於永樂帝的皇位是從他的侄子手中用暴力的手段奪過來的,並且為此還曾打了好幾年的仗,他的侄子從此就下落不明,此後他曾派人四處尋找這個侄子卻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所以永樂國王對“暴”這個字十分地反感和厭惡。相反他對“邢寬”這個名字卻很感興趣,認為這個名字含有“刑正寬和”的含義。於是孫日恭因為名字而丟掉了狀元,而邢寬卻因為起了個好名字而成了欽定的狀元。

在清朝末年的一次殿試中,排在首位的人名字叫做朱汝珍,但是因為慈禧太後曾經害死過珍妃,所以她對這個“珍”字十分敏感。而且又因為這個朱汝珍是廣東人,而慈禧太後最為痛恨的康有為也是廣東人,所以她就把朱汝珍從第一名的位置上畫掉,而補上了排在後麵的劉春霖。因為慈禧太後認為劉春霖這個名字很吉祥,春霖有霖雨蒼生的意思,而當年正值大旱,急需一場大雨。於是慈禧太後大筆一揮,劉春霖就因為自己有個好名字而成了新科狀元。

在過去,商家店鋪常以具有自己特色的對聯渲染一種氣氛。例如有的剃頭鋪的對聯是:“來客都得低頭,看我頂上功夫。”仔細一琢磨感覺挺有意思的。但有家剃頭鋪牛皮吹大了,門口的對聯寫道:“問天下頭顱幾許,看老夫手段如何”。誰還敢拿腦袋和他細琢磨啊,自然沒有人敢上他那裏去剃頭了。

上麵說的故事,我們現在聽來算是笑話。但是利用概念不明確,詞語容易產生歧義的這種現象,故意模糊詞語在特定語境中的含義,那麼就是模糊語境的詭辯了。例如有家美發店將自己店鋪的名字叫做“最高發院”,雖然由這個名字可以讓人們產生一些聯想,咋一看上去還有些意趣,但是店家的這個名字卻違反了我國廣告法的相關規定:不得使用國家機關的名稱命名。所以根據廣告法的要求,“最高發院”這個名字是違法的。

報紙上曾經報道過這樣一條新聞,有個人在年初向另一個人借了1.8萬元錢,年中還了1萬元,另一個人向其出具了“某今還欠款1萬元整”的紙條,一式兩份。雖然紙條上簽有兩人的名字,但是沒有寫明是收據,落款處也沒有寫明“收款人”。當這個人後來再還所欠餘款時,另一人人說應該還1萬元,並且拿出了當初的紙條為證:“某今還(hái)欠款1萬元整”。

按照我們在生活中的通常習慣,還錢時所出具的收據是“收到還(huán)款多少”的收據,不可能出具“還(hái)欠款多少”的收據。這是收錢時的特定語境所決定的。但是由於上例中的紙條有一個並非多餘的“欠”字,就給詭辯者利用“還”的語境歧義來模糊概念提供了借口。

對於這類的詭辯,我們隻能還原其特定的語境,並在特定的語境中解釋某一概念的確切含義。另外,某些概念的定義有時還具有特定範圍內的約定俗成性,如果撇開這種特定的範圍,也會使正常的人際溝通出現障礙。

比如,在現在的生活中,我們隨處可以看到各種網絡用語,網絡語言已經成為年輕人的一種時尚。但是這種時尚的受眾麵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這就使得很多中老年人麵對“GG”、“灌水”等網絡詞彙時一頭霧水,根本無法理解這些詞語究竟代表的是什麼含義。鑒於此,上海市曾經專門頒布了規定,明確規定:漢語文出版物、國家機關公文、學校教育教學不得使用不符合現代漢語詞彙和語法規範的網絡語言。即使需要使用,不得不出現時,也應該注明它的中文明確含義。

如果人們故意無視這種約定俗成,故意撇開特定的範圍,人際溝通的理據性原則和通用性原則就會遭到破壞,就會被故意模糊語境的詭辯者鑽了空子。

曾經在報紙上出現過這樣的一則新聞報道,重慶市某鎮政府將其所有的一棟二層樓的公房經過招標後拍賣,以3萬元的價錢賣給了某人。在5年之後,這棟樓房拆遷,這個人領到了十幾萬元的拆遷補償費。鎮政府這時卻以當年拍賣的不是整棟的樓房,隻是底層的四間房為由,將這個人告上了法庭,要求他返還10萬元的“不當得利”。此後,經過法院的調查得出如下結論:其一,當初招標拍賣以及簽訂合同都是以整棟樓房作為標的。其二,當地房屋買賣有一個特殊的交易習慣,即在買賣整棟樓房時,習慣以底層的房間數作為買賣登記的房間數。也就是說在買賣一棟樓時,當地習慣隻看底層有幾間。後來法院判決鎮政府敗訴,這個人的所得不屬於“不當得利”。

在法院的判決中,就還原了特定概念的特定語境,從而排除了詭辯。

通過上麵的幾個例子,我們可以了解到,正確而有效的溝通,它所使用的概念都應該是自始至終地保持概念的確定的同一性。隻有做到了這一點,我們才能避免由於概念不清所造成的種種不必要的誤會,拆穿各種故意模糊有關概念的狡辯,真正地做到正本清源。

概念的限定性

概念的限製有利於人們認識的深化,有利於具體、準確地表達思想,恰如其分地反映客觀事物。

在1954年4月,周恩來總理出席有關印度支那戰爭問題的日內瓦會議。在休會期間,他邀請卓別林夫婦到中國使館赴晚宴。席間,卓別林望著剛上桌的北京烤鴨詼諧地說:“我這個人對鴨子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我是不吃鴨子的。”眾人聽了,甚感不解,忙問其故。卓別林說:“我所創造的流浪漢夏爾洛,他走路時令人捧腹大笑的步態,就是從鴨子走路的形態得到啟發的。為了感謝鴨子,我從那以後就不吃鴨子了。”使館的人員連忙起來說:“非常抱歉……”卓別林笑著說:“不過,這次可以例外。”“為什麼?”“因為這不是美國鴨!”卓別林的一席話,引得大家笑聲不斷,都為這位幽默大師別具特色的幽默感所傾倒、折服。隨後,卓別林邊吃北京烤鴨邊對它讚不絕口。

卓別林運用幽默風趣的語言和跌宕起伏的手段,將“鴨”這一概念,過渡到“美國鴨”,用的就是概念限製的方法。從而使人們認識到,卓別林不吃的僅僅是“美國鴨”,中國的北京烤鴨不在其列。

魯迅先生臨終前,寫過一篇雜文《死》,告誡他的兒子:“萬不可去做文學家或美術家。”這句話顯然是難以理解的,也不夠準確。當魯迅先生修改手稿時,他便在“文學家”的前麵加上“空頭”兩個字,縮小了“文學家或美術家”的外延。經過這樣一限製,這句話就非常準確了。現在,魯迅的“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這句話,已經成為人們常用的至理名言了。

概念需要限製的一定要限製,這樣才能使概念明確。如果該限製的不限製,就會引起思想混亂,被人鑽空子。

隋文帝統一全國以後,吸取陳後主亡國的教訓,改革官製兵製,建立科舉製度,選用辦事精幹的官員,修訂刑律,特別注意節儉。他發現官吏有貪汙腐化行為,都要嚴懲,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隋文帝發現太子楊勇生活奢侈,講究排場,很不高興,十分嚴厲地教訓了他。皇子楊廣非常狡猾,他表麵上裝得特別樸素老實,騙得了隋文帝和皇後的信任。結果,隋文帝把嫡長子楊勇廢了,改立次子楊廣為太子。但是隋文帝臨終時,突然發現楊廣是個偽君子,更不能容忍的是,楊廣竟要奸汙自己的寵妾宣華夫人陳氏,於是急召長子楊勇進宮,以便改立太子,吩咐後事。當時隋文帝又氣又急,大叫:“召我兒!”由於沒有說明召哪一個兒子,楊廣捷足先登,首先來到皇宮,關閉宮門,封鎖消息,並與一些奸臣陰謀奪取了皇位,這就是臭名昭著的隋煬帝。

隋文帝下詔“召我兒”太籠統了,他沒有對“兒”進行限製,結果讓楊廣鑽了空子,並影響了中國曆史,可見概念的限製是多麼的重要。

打牌人的狡辯

故意將概念進行模糊,達到個人目的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時常會發生,下麵的故事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有一次,老王去北京出差,住在一家旅館裏。有一天半夜,他被一群打牌人的哄笑聲驚醒。於是他就來到打牌人的房間,善意地提醒打牌人說:“各位,現在都已經12點多了,你們早點兒休息吧。”“你睡你自己的覺好了,管我們幹什麼啊?”其中一個打牌人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這樣大聲地吵鬧,加上打牌的聲音又很大,影響到了其他人的休息。”老王繼續勸說著。“影響別人,又不影響你。”打牌人說。“這裏是公共場所,你們應該注意點。”老王繼續耐心地勸說著。“這裏是公共場所,又不是你的家裏,用得著你來管這麼多閑事嗎?”打牌人憤憤地說著。聽著打牌人的狡辯,老王真是覺得有理說不出,隻好無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忍受去了。

實際上,這些打牌人給老王的回答,不僅違背了公共道德,而且其實質就是一種狡辯。從邏輯上來說,這些打牌人是在概念問題上玩弄著無聊的詞語遊戲。

我們大家都知道,同一個概念可以用不同的詞語來表達。比如我們可以使用“土豆”、“馬鈴薯”、“洋芋”來表達同一種食物,這三個詞語所表達的是一個相同的概念;同時同一個詞語也可以表達不同的概念,比如就拿“邏輯”這個詞來說,它既可以表達“事物”或是“思維的規律”這個概念,也可以表達作為一門科學的“邏輯學”這個概念。

我們要特別強調的是,盡管一個詞語可以表達不同的概念,但是,確定的語言環境和說話者的客觀環境中,一個詞語所表達的概念就必須是確定的,而不是隨意加以解釋,認為它又表達其他的概念,否則,詞語就不能表示確定的概念,也就沒有確切的含義了。如果故意利用詞語的歧義而否定詞語的確定性,就會淪為詞語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