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推測還是……?”拉斐爾插了句。
迦裏夫又猶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似乎作了個什麼艱難的決定,才說,“這件事在撒拉丁的回憶錄中曾經被隱晦的提到過,聯係雷老虎剛剛所說的,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結論……而且撒拉丁還曾明言羅格裏恩是他一生中不多的朋友之一,……”
那又怎樣?我沒反應過來這個信息隱含的意義是什麼。
“這是血統注定的。”洛克菲勒悶聲悶氣的插了句莫明其妙的話。
紮瑪主教沉聲道,“戴維洛克菲勒金袍主教,請注意你的言詞,難道你的信仰至今都未能改變你那狹隘的種族偏見嗎?”
洛克菲勒不敢頂嘴,低頭不作聲。我看到這老頭吃癟心中暗爽,同時整理了一下思路。
如果不是曾經聽過絡薩大胡子對灰矮人的偏見,我還真不知道洛克菲勒剛剛那句隱晦的話是什麼意思。顯然,洛克菲勒也是個山地矮人,平心而論,他的脾氣已經比絕大多數的矮人都要好得多了。理了一下頭緒我終於弄清了大致真相。
既然羅格裏恩是撒拉丁的朋友,同時又對瑪羅莎一往情深,那麼瑪羅莎從撒拉丁手底逃過性命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因為羅格裏恩,要麼是緊要關頭羅格裏恩跳出來阻攔了撒拉丁的殺招並說服了撒拉丁,要麼就是撒拉丁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故意放水饒瑪羅莎一死。事實上連我和白蘭地當初推斷瑪羅莎變為巫妖時,都不太相信撒拉丁被一個小小的‘鏡像術’騙過這個解釋……更別提這些主教們了。
且不論對墨菲的評價如何,瑪羅莎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十惡不赦,灰靈教後來之所以臭名昭著被民間稱為‘邪教’,可以說絕大部分都是拜她所賜。如果沒有她那些事實罪行作為依據,光憑眾神一張嘴宣判灰靈教為‘邪教’,是不太能讓人信服的。撒拉丁雖然可能確實重傷了瑪羅莎,但他在最後關頭徇私放了她一馬,光憑這點就大大不妥,所謂除惡務盡嘛。更嚴重的是,撒拉丁後來還顧念朋友的麵子,替瑪羅莎掩飾,宣稱瑪羅莎已死,欺騙的同時還有沽名釣譽之嫌。作為灰矮人一族,他入選為十大聖騎士本身就頗有爭議,擊殺瑪羅莎更是被撒拉丁的支持者們作為他的一項重要功績……撒拉丁死後1000年左右,教廷為了樹立榜樣才編纂了10大聖騎士傳,或許撒拉丁本人倒不太在乎這個身後的榮譽,但教廷在乎。事關教廷的權威,這一事實要是廣布天下,撒拉丁在史書上的形象沾上汙點那倒是小事,教廷的形象因此而受損才是更嚴重的。
雖然10大聖騎士傳是200年前上上上代教皇主持編訂的,但教廷的聲望是一脈相承的,並不是說把責任往當時那位教皇身上一推就沒事了。雖然10大聖騎士中也有其他的爭議人物,如‘背叛者’加尼隆奧多,但加尼隆的功績同樣是撒拉丁所無法比擬的,況且至今人們都不知道加尼隆到底幹了什麼才使得他被戰神宣判為背叛者,就他廣為人知的一麵而言,完全可以稱的上完美。
因此,撒拉丁可以算是第一個被指出有明確品德缺陷的聖騎士。
雖然我個人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無可無不可。本來嘛,且不說人無完人,就是那些號稱光明陣營的眾神,還不是一樣?像政客多過像神明。
但此時的聖廳中,人人表情嚴肅,顯然他們和我想的不一樣。隻有紮瑪費拉特依然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樣子,教皇依然石化中。
以接受,不必再爭論了。”
洛克菲勒還有些不甘心的樣子,但很顯然這位發話的金袍主教擁有一錘定音的權威,他的意見就是定論,教皇反而沒再出過聲。我敏感的覺得他可能早就知道一些跟桑戈那個‘複興’任務有關的內幕,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後來從白蘭地口中我才得知這家夥叫紮瑪?費拉特,教皇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實際上現在也已經在代表教皇主管大多數決定性的事務——教皇本人是極少出聲的,一旦開口一般都是大事,如此看來我倒應該受寵若驚了,難怪教皇對我說話時眾人全都那麼嚴肅虔誠的樣子。
還有一個後來從白蘭地口中得知的八卦就是,有傳聞教皇早已失去了一切肉體上的機能——不能抬手不能張嘴,甚至連臉部的肌肉都無法動一下,更誇張的傳言是教皇沒有呼吸,心髒也不跳,聲帶不能振動,但整個身體仍有極強烈的生命氣息,完全是依靠神的力量而活著……依我的印象,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隻要始終有神的力量支撐著,他就長生不死了?當了解到足夠多的事情時,我才知道並非如此,沉淪世界中有一樣東西不是神能夠控製的——命運。沉淪的神係中沒有‘命運之神’這一說,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主神或者說歐姆塑料兼任的。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疑問就是,為瑪羅莎完成儀式的那個‘第三者’是誰?”拉斐爾說道。
“這好像與我無關吧?我怎麼知道?我隻保證回答我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