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密室奸情(1 / 2)

合上伊爾山的手劄,動了動僵直冰冷的手指。

我不知道我看這些字花了多久,但感覺就像是佛家所說的經曆了十世輪回。

身體和思維有點剝離的樣子,胸口一口氣堵住了很不舒服。我猛的從盤膝而坐的姿勢站了起來,卻突然發現石屋的頂太矮了,總好像正在漸漸壓下來一般,黑壓壓的很絉人。

深呼吸……深呼吸……

喘過幾口大氣後,感覺好多了。斜轉過頭看了看屋外,似乎也沒過多久。

正午熱辣的陽光照得不遠處的石凳有些耀眼而灼人,再遠點的樹蔭下的石板上卻爬滿了陰涼的青苔,門口那片草地綠油油的勃勃生發……

這些放在平時不起眼的景象此時卻給我許多暖意,似乎慶幸於自己還活著。

手捏成缽大的拳頭,使勁捶了捶臉巴子——清醒點!小子!這TM就是個遊戲!咋就入魔一樣?

腦子裏卻有另一個聲音立刻反駁道,放你奶奶的屁!那可是條人命!人命啊!

切,少來~他是‘人’嗎?

你不覺得他比大多數真正的‘人’要可貴多了嗎?他比人更像人,他是個活生生的有思想的生命!

少TM兒女情長了,假惺惺~這麼說你以後別玩遊戲了,那些怪物和NPC不都有思想?你不照樣殺照樣騙?

那些……他和那些不一樣……

這叫自欺欺人!我還不知道你?你Y是個悶騷型的,純粹屬於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趁早收起這一套來……

心裏兩個聲音弄得我無所適從。我這才發現,雖然我平時故意把自己弄得流裏流氣啥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本質上還是個感性的人……關鍵時刻這麼容易被感動,自詡心狠手辣其實還是脫不了那一層幼稚啊。說起來也是‘混’過的人,打得頭破血流那是無所謂,但要說狠卻從未真正殺過任何一條人命——打群架時下手重了導致對方搶救無效、因傷致死的那種不算,群架的責任永遠是平攤的,凶手永遠也找不出來……

我真的懷疑,即使不需要擔罪名,讓我刻意下手結果眼前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是不是下得了手……唉,優柔寡斷可不是啥好事,說不定我倒真該找個機會試一下,明哥不是總說殺一個人對心境的鍛煉抵得上20年的摸爬滾打……

說實話,我剛開始看這本手劄時純粹是報著戲謔和聽故事的心情讀下去的,但越看心揪得越緊,漸漸被感染得深入其中無法自拔,看到最後腦中已是一片空白,隻剩下劇烈空洞的震撼,和對這個孤獨而悲壯的生命的深深敬意。

親者或餘悲,他人亦已歌,逝去何所在,托體同山阿……

長籲一口氣,既然欲說還羞那就不說也罷。人哪,就那麼一回事,感動一下就好,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

把手劄收到包裹裏,我走出石屋。

紮瑪主教正站在一旁低頭想著什麼,看到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問道,“好了沒?”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好了,但屋子裏可看的就這卷紙箋,於是點點頭。

他沒再問什麼,鬆了口氣似的的笑了一下,“那麼,請隨我去見教皇陛下吧。”

既然他沒過問手劄的歸屬,我也就絕口不提,一言不發地跟著他穿過樹叢往更裏麵行去。

我怎麼也沒想到教皇的居所居然是個地下室,或許說是地窖更合適。我隨著紮瑪往下走時暗暗估測著,樓梯大概到了地下100多米的深度才停止往下。沒有任何火把或照明地東西,但卻不顯黑暗,四周彌漫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柔和藍光。

一間客廳似的小屋,隻有一張桌子,桌前唯一1把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便裝的人族騎士,正在閉目養神。之所以說他是騎士完全是從他的身材和氣勢判斷出的,就像那些守護騎士團的家夥一樣,不,這一個明顯要更厲害得多。我們進來時他睜開眼睛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我背脊上立刻冷颼颼的。厲害!我心裏暗暗道,這家夥應該是教皇的貼身護衛之類的玩意。

紮瑪朝騎士點點頭,然後對我說,“進去吧,教皇大人在裏麵等你呢。”

我邊走邊悄悄斜眼觀察著那個騎士,他又閉上眼睛老僧入定了……或者是睡著了。貌似教皇也整天閉著眼,這毛病看來還會傳染。

出乎我意料的,裏屋並不像是教皇的起居室,因為沒有床。莫非還有啥機關密室?我偷偷四處打量了一下,果然——啥也沒看出來……

教皇瑪哈德哈克.歐莫格爾坐在輪椅上,側麵對著我,仍然閉著眼。

我知道這老頭邪門得很,眼睛閉著不代表看不見,因此仍然恭恭敬敬的右手握拳拊左胸彎腰行禮(掌心向下拇指在內小指在外),緩聲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