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很多年以前——當然你千萬別問我這個“很多”是多少,也許主神在創造現有這個世界之前經曆過一兩次(或者更多次)失敗的實驗?就是那個時候——那時的侏儒並非綠色的。當然現在也有不是綠皮的侏儒,但這是兩碼事。那時的侏儒從麵孔上看更像矮人,他們的皮膚也大多是白色的,就像因發育不良而倍顯瘦弱的矮人……但由於不可知的原因,那種侏儒不見了,誰也說不清是在曆史長河中被自然法則淘汰了,還是他們幹脆徹底“進化”成了矮人大家庭的一員?總之,現在的侏儒絕大多數都是綠皮的,而且他們的厚嘴唇、塌鼻子和扁腦袋令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強壯過頭的地精……
或者直接點這樣說吧,由於長相問題所表現出的血緣遠近,過去那種白皮膚的侏儒可以成為矮人的盟友,但現在這些綠皮膚的侏儒卻十分不被矮人待見,甚至連灰矮人都如此。因此,綠侏儒就隻能學會了親緣關係也許比矮人更近的另外一族的生存方式,也就是地精們那種吉普賽人般的生活。
綠侏儒,黃地精,人們總是這麼叫。其實這麼叫隻是為了方便記憶和區分,他們的皮膚顏色是差不多的,都是黃綠色。呃……也許地精的膚色會比侏儒更重更深一些……畢竟侏儒看上去至少還有點“人樣”,隻是似乎總是氣得臉色發“青”;而地精——噢,席琳在上——如果你稱他們為“黃綠色的昆蟲”我不會有任何意見,雖然這似乎有悖自由女神的教義……眾生平等?哦好的,我想應該這麼說:“眾生平等。但地精除外。”
如果我告訴你以上這番話並非出自NPC之口,那麼你應該已經猜到這是誰說的了……如果猜不到?那我這故事講得真是太失敗了。
口沒遮攔的白蘭地羅唆了一堆,似乎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他並不知道什麼關於金薔薇議會的事情,於是我問他知道些什麼跟侏儒有關的東西,然後就出現了上述內容……
一個下午卡卡都有些萎靡不振。練級期間我們三人的聊天扯淡他也不參與,引怪過程中時而走神,時而又像泄憤似的惡狠狠地拿海龜出氣……好在躲閃和走位對他而言已經近似於本能,雖然出現了幾次瀕危險情,還是沒有掛掉。要是掉上一級可就有得樂嗬了。
終於熬到晚上下線前,崔三一進入營地範圍就迫不及待的消失了,唏噓蹲在我腳下整理包裹,卡卡卻獨自朝著營地東麵沙灘方向走了幾步,然後朝著大海呆望。我看著不太對勁,有些擔心的朝卡卡身後喊了一句,“到底出啥事了?你TM倒是說啊。”
卡卡還是搖頭,盯著遠處落日餘暉下的粼粼海麵,有點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人生還真他媽唏噓!”
旁邊正在數著剩餘標槍支數並且為是否有必要修理一下武器而苦惱的唏噓聞言一愣!大概在疑惑,“這不是我的台詞嘛”……唏噓翻了翻魚泡一般鼓囊囊的小眼睛,嘀咕了幾下不知道什麼東西,就下線了。
再回過頭去,卡卡也已下線了。
我倒成了最後一個?真有點莫名,這都什麼人啊。
晚飯時聽到別桌兩個背著老婆偷偷出來喝酒的猥瑣男吹牛,兩人似乎都有些喝高了,一個歎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啊。”另一個搖頭,“非也非也!應是‘財色’二字……”
我一聽猶如醍醐灌頂。中國人財色二字,美國人的Money&Sex,殊途同歸啊,這就是生活的直接目標了吧?煩惱的源頭大多脫不開這兩者。財嘛,剛得了分紅的卡卡應當不是為此才對,即便他對我的分配不滿,以卡卡的性格,也不會這麼故作哀怨,他會以其他方式表示。那麼,自然就是個“色”字了。
隔天一上線,我就語重心長衝著卡卡道,“天涯何處無芳草,色字頭上一把刀。”
卡卡眼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鼻中嗤了一下剛想開口,唏噓已經先一步點頭附和道,“沒錯沒錯!色字頭上一把刀,色字胯下一杆槍,刀槍合璧,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