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內褲之爭(3 / 3)

到後來,對方幹脆不用死靈法師技能,改用低級的冰錐火球來砸“班門弄斧”,效果反倒更好一些。這些技能想必是他們轉職死靈法師之前學的。

對麵那5人當中,有一個穿藍袍的家夥焦急之下站得太靠前,被崔三毫不猶豫的瞬妙,泛出的冰花還波及了他身後的一個隊友,那隊友也隻剩半數的HP,還被冰凍減速,急忙後退。

‘華山論賤’眼疾手快一記屍爆,蓬地一聲,剛剛倒下的藍袍屍體立刻炸開,那隊友HP再降一截,唏噓又補了根標槍,那家夥倒地。對方還剩三人。

(屍爆:屍體周圍遭受濺射傷害,傷害數值為死者血量的一定百分比,傷害類型屬於火焰與物理的混合傷害。濺射範圍與百分比與技能等級成正比。被爆後的屍體無法再用作召喚,也無法被複活。)

崔三如今的MP上限足夠他扔6個Nova有餘,如果再加上藍瓶、他自己那招自殘回藍技能,還有小魚的魔力激活,一口氣能扔上10來個。憑他的血精靈天賦、血法形態的法傷加成,以及冰支配等技能的加成,霜晶威力比以前又漲了至少20%,後來還發現,紋心術雖然沒有直接加強法術威力,但那句“忽視對方15%魔法防禦”實在太強悍了,對手的魔防越高,效果越明顯。因此崔三隻要一變身,立刻就是一座火力狂噴的炮台,隻不過變身之後一定得有人保護,否則隻要來個射程稍遠些的弓箭手就能把他給秒了。

等到崔三10多記霜晶扔完,退到後麵喝水時,對方大勢已去,隻剩下寥寥二十來隻骷髏勉強支撐。這邊的骷髏步步進逼的壓上去,封得嚴嚴實實,想逃都逃不了。

此時不衝更待何時?我一騎當千地殺進去,果斷的開始搶聲望。

那三個家夥拚死反擊,奈何已無力回天,在我有心防備之下,臨死拖一個下水的企圖也未能得逞,最終我殺了兩隻,還一隻又被唏噓那小子的標槍給搶了。

看聲望條的漲幅,這幾個家夥也至少是50+的。哈哈,小賺一筆。

戰鬥結束後,我們幾人才相互介紹了一下。

“這是小草。”華山論賤指著草堂題詩說。

“這是蘭蘭。”又指蘭亭揮毫。

我正奇怪一大男人怎麼叫這綽號……

“蘭蘭!?”小魚與唏噓同時大驚,急忙接著問,“貴姓?”

蘭亭揮毫幹咳了一下,答,“免貴不姓武。”

“……”

“這是胖子。”華山論賤又指著班門弄斧補充了句,“叫他‘死胖子’就可以了。”

最後,華山論賤又指著自己,尚未開口,其他三人已異口同聲道,“‘賤人’。”

華山論賤搖頭笑罵,“別信他們亂喊,叫我‘小健’或者‘阿健’都可以。”

介紹完畢,各自互加好友。然後才在他們口中得知事情的來由。

笛雅穀是一個曾經的死靈公會的遺址,穀中現在已沒有NPC死靈法師在,但由於死靈氣息的殘留,這裏仍聚集了一些死靈生物。除了外圍這些“夜色骷髏兵”,穀底還有一隻59級的銀色BOSS——幽靈騎士“姆吉爾.讚恩”。這BOSS他們曾殺過一次,不算難殺,“班門弄斧”硬抗著,剩下三人輪流給他補血(亡骨之魂對普通生物是傷害法術,對亡靈體質是奶水),再加上一堆骷髏小弟圍上去砍,20來分鍾就可以砍死。當然,這是指白天。

之所以要強調“白天”,是因為笛雅穀其實是個“夜穀”。就跟那些每晚特定時間才開啟入口的洞穴一樣,笛雅穀在白天總是空空如也,隻有黑夜降臨時,穀中的亡靈才會從地下鑽出來。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異常陰暗的陰雨天氣時,亡靈也可能錯以為夜幕降臨,早早的爬出來,就像今天這樣。知道笛雅穀的玩家不算少,但隻有一些對亡靈習性十分了解的人,才可能通過特殊途徑得知這些細節上的秘密。

部分亡靈生物在白天的實力,比起在夜晚來,會下降很多。

“部分”的具體標準尚屬未知,但名稱中帶有“夜色”、“黑暗”等字眼的一般都屬於這類。比如我們之前遇到的“夜色枯骨”、“夜色凶骨”,它們若在晚上出現,絕不會這麼菜。

因此,那5個善良陣營的死靈法師應當也是衝著裏麵的BOSS來的。今天這天氣實在是個絕佳的機會。當然他們也可能是來做任務的,這不重要。

幽靈騎士姆吉爾.讚恩雖然隻是個銀色BOSS,但卻很喜歡暴一樣好東西:50級亡靈係坐騎“夢魘”。這東西現在的市麵上根本沒得賣,唯一出現過的亡靈係坐騎是45級的幽魂狼,就已經是近2000G的高價。夢魘的速度一般,優點在於防禦高耐力高不怕威嚇,而且拉風——這是最關鍵的。漆黑的身軀火紅的蹄子,嘴長獠牙眼生烈焰,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他們4人上次殺這BOSS就出過一頭夢魘馬,被華山論賤占著,其他三人騎的依舊是機械鳥。因為身上的亡靈氣息,他們若是騎普通的動物坐騎,坐騎的速度和各項屬性都會因排斥效果而下降,所以在擁有亡靈係坐騎之前,就隻好先拿機械鳥將就著。眼下正準備去暴第二隻夢魘。

我們5人自然跟著同去,談好的分配方案是夢魘歸他們,其餘全歸我們,如果沒出夢魘馬,他們什麼也不要。聽這方案我就知道這BOSS除了夢魘恐怕隻暴垃圾……無所謂,就當長長見識好了。

9人繼續往笛雅穀深處走,一路上零散的亡靈也懶得打,都被他們幾個“嗬斥”了。(嗬斥亡靈:短時間內控製單個亡靈生物,嗬斥失敗會引起額外仇恨。隻對普通怪物有效。)

我好奇的問他們,20多隻小弟,怎麼操作得過來。

答曰有兩種操作模式,一種是像獵人那樣直接控製寵物動作的,另一種是類似於戰略遊戲裏那樣的俯視視角,小弟數量比較多時可以拉出一個俯視的額外操作界麵來,排兵布陣之類的群體動作都可以通過這個界麵來控製,但必然的對本身角色的操作就沒那麼細微。

言談中還發現,他們四個雖然以“華山論賤”為首,連班恩飾劍都是他一個人掏錢買的,但四人間卻是言笑無忌的朋友關係,什麼玩笑都能開。

華山論賤又問我上次說的首飾做好沒。

這家夥擺明是個闊佬,稍微一般點的“極品”估計他都看不上眼。於是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倒不是我不想盡力,試了幾次打出的成品連我自己都不滿意。我似乎一直就沒做出過特別好的術士類首飾,純黑暗係的就更不用提了。也沒刻意搜集過這一類的配方,因此一時之間也急不來。

我們在前麵聊,崔三跟在隊伍後麵,悄悄的向唏噓詢問他們四人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唏噓洋洋得意地解釋,“這是4個典故啦,總的意思就是‘自不量力’……比如草堂說的是杜甫,杜甫知道不?”

崔三搖頭。

“笨!就是李白杜甫的那個杜甫呀,這都不知道?”

崔三說知道李白不知道杜甫。

“杜甫就是跟李白齊名的大詩人啦,呃,草堂題詩的意思就相當於……跑到莎士比亞麵前去炫耀你寫的14行,是不是很傻逼?”

崔三點頭。在我們的教誨下,“傻逼”的意思崔三還是懂的。

“蘭亭揮毫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啦,講的是王羲之,這個估計你就更不知道了。”

崔三點頭,然後問為什麼你確定我不知道。

唏噓說因為你是洋鬼子。

崔三反駁說你也不是華人呀。

唏噓說那是因為我博學多才,你能跟我比嗎?

崔三說不能。

“那不就得了?後麵兩句也是一個意思,班門弄斧講的是魯班……”

崔三插話說魯.班我知道,是個木匠。

唏噓使勁跳起來拍了拍崔三的肩膀說孺子可教。

崔三又問那“華山論賤”是什麼典故?

唏噓皺著眉頭,想了好久還是沒組織出合適的語言來描述,隻好敷衍說,“嗯……這個解釋起來太複雜,總之也是自不量力的意思就對了,具體的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崔三疑惑道。

“沒錯。”唏噓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