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觴點頭,“是的,這趙家仇,你結。正好你得去那龍首山裏起風雲,多一個不多,俗話說得債多不壓身。”金寧走了,江流觴也沒了那般心思裝模作樣,此刻如那第一次遇見,不良道人模樣,笑嘻嘻。
張隨風有些憤懣,這生死之事被這如此說來,也有些不合場景。便道,“你這道人,別以為我不知你心裏藏了什麼藥要與我灌。要是靜死在外麵,恐怕寧就不得留這裏了吧?你雖算得深,但卻不是你做,我才拿你沒辦法而已。”
“對頭對頭,看來這一個多月沒白過,終於不說那江湖恩仇知一半的大話了。齊樂宮雖然往下走,你還是往上走的。要不是因為老友有言在先,恐怕我都得拉下臉皮把你往這裏拴住了。”江流觴也不打馬虎,坦然道。卻是不待張隨風回答,又說一事,弄得張隨風迷糊,“你也別看我精氣神好,也快到了大限。我的風流事就不跟你吹噓了,江湖都知。但我知你和那赤腳走得不算遠,上回喝酒他說你。他和我都是將死之人,所以也就沒了打打殺殺念頭,我為宗門,他為大勢。你求什麼我也明白,我不多說,卻也告知你一事,趙家有人名鄧長安,青雲境界。你可去結識,趙家是趙家,他是他,你想不明白也別去北原了。江南道裏駱賓武與你說要入先天,我也與你說八字,孤身而去,不如結伴。”
張隨風離開不是心甘情願,是被那江流觴趕出洞府。不過順手牽了一酒葫蘆,葫蘆沒用,裏麵裝的那雲母花酒卻是珍貴無比,對於傷勢有大好處。張隨風沒等金寧,自個雖然離去卻也沒打算就此離了齊樂宮,能見也不待今日,心裏擔憂隻怕那孩子真個使了孩子氣想不明白走不出來才是真的要傷心難過一陣子。
過聽龍湖,去對竹軒,路上不免血跡斑斑,一眾建築不免時不時有斷壁殘垣,過聚法樓更是見得其上被那箭矢插得密密麻麻。還好,未有死人屍體,有弟子在忙碌,張隨風打聽了一消息,齊龍天也未逃離而去。這一切隻為三個字,趙王府。張隨風不猜疑那江流觴為何知了那般多,恐怕不是惡人,有陳不知那自道文人的老江湖,也就不怪了。
對竹軒裏清靜,這裏安然無恙。張隨風在,錢三金在,聶虎在,平空還多了一個遊長風,卻是少了兩人。張隨風不開口,三人也不問,能說要說,隻待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