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低聲回答:“這孩子一直都很好學。在十萬大山裏麵,遇見有人給他看了本醫書,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了吧。他練功也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反複琢磨,一定要深究到底。”
張林想到蘇神歌受傷的時候在深夜練功的情景,就低聲把那時看到的情況細細說了出來。因為之後清夜長老當時是在氣頭上,完全是憑主觀臆想斷定那蘇神歌的受傷是他自己的原因。現在聽起來似乎還是有些其他的事情。
於是又叫來了章成,仔細的把他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至於半夜蘇神歌起來練功的事情章成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沒有說。
最後,清夜長老把那個陰翳青年叫來,冷冷的問他那個事情。那大殿的淩冽氣息似乎根本容不得人說謊,那家夥隻好一五一十的把許文的主意和過程說了出來。
他在訴說整個過程中,張林和清夜長老都氣憤的要命,得知蘇神歌受的那些委屈和痛苦,張林的心很痛。
清夜長老聽完過程,低聲說:“去吧,明天開始,你也每天掃地、擔水、坎竹,但是沒有靈石給你,還要給你記上一個過。”那青年磕頭出去了。
清夜長老的手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他的內心在問自己: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讓張林回去了。
獨自對著寂靜的大殿,沉思了很久。
第二天,清夜長老獨自出行。還不到中午就進了米哈的村子裏。見到了米哈。
米哈一見到清夜長老,聽說是蘇神歌他們黃泉宗的。就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念叨開了。簡直就不用清夜長老提問題。
米哈就把蘇神歌治病的事情如數家珍般的一一道來。清夜長老覺得自己聽的的是最完整版的演義傳奇。
一聽說是蘇神歌宗門的人來了,這家夥,整個村裏的人都提著東西來了。雖然都是家常的吃食和幹菜。甚至隻是尋常的幾個燒餅。都被熱乎乎的揣著來了。
那些普通的百姓更是圍滿了門口,看著清夜長老聽著米哈絮絮叨叨的。時不時的就有人插嘴,似乎嫌米哈說的不夠全。
眾人就好像在編書一樣的,生怕話本不夠全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的。
完全忽視了人群中好像還有陌生人在聽。
清夜長老聽完整本話本,沉默了。
看著眼前淳樸的百姓,眾人堆到他麵前的那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吃食,都包含著對蘇大夫的愛護。一雙雙真誠的眼睛熱切的看在他。
清夜長老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他站起身來,米哈還在殷勤的勸著:“長老吃了午飯再走好了。家裏有土豆飯,蘇大夫很喜歡吃的土豆飯。”清夜長老想到那孩子精瘦的臉,再看看米哈家桌上的東西,鼻子一酸急忙就出門了。
眾人都很恭敬的送到村口。清夜長老獨自回到了黃泉宗。
然後派了一個人出去了。
黃泉宗的人還沒有回去,那個混在人群裏麵的陌生人已經回到了殿下的麵前。
所有關於蘇大夫的說辭都被娓娓道來。聽的人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但是當聽到那蘇大夫給狼動了一個晚上的手術,殿下的臉有點不對勁了。
說的人還在低頭說著,殿下起身走向窗前。
他深邃的眼神透過窗口看向外麵的天空,一絲無奈的表情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