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武藝絕倫(1 / 2)

地上的血很快幹了。船上的酒正醇,肉正香。

這時,眾人才想起宴會。

葉飄然對眾人拱手說:“酒席上節外生枝,但總算皆大歡喜了,諸位不妨返回船上,繼續喝酒。”

許命和餘鷹重返野澤太郎的樓船上,無我、帥哥尾隨著白雪也上船去了,眾人很快在宴會大廳裏重聚。

海天茫茫,風平浪靜,從海灣的拐角處蕩出一條小船,船上站著兩人,隨船靠近野澤太郎的大船。

這兩人之中,一大一小,年長的約莫六旬,頭發束成盤髻,冠以南華巾,頷下白須飄飄,一派道家仙風充盈在宇宙之間,他仿佛是道家大道的化身。

此人是來自真氣門的明心真人。

他手執芭蕉扇,芭蕉扇的柄杆很長,高出他的頭頂,扇麵由天蠶絲甲裁成,碧綠得發亮,顏色和形狀皆酷似一片天然的芭蕉葉,扇麵看似柔軟,其實是軟硬兼顧,剛柔相濟,它形如芭蕉,卻是江湖上罕見的奇特兵器 。

明心真人身邊站著一位少年金盡,金盡是明心真人的徒弟,約莫十五六歲,生得腰圍皆闊,劍眉星目,手執朱紅色的判官筆。

那判官筆形似筆,筆鋒尖細,筆柄粗圓,通體朱紅似血,看見它的人似乎感覺,用它隨意一點對手,就能見血封喉。

葉飄然並不認識明心真人和金盡,但他來者不拒,見到這兩人靠近了大船,滿臉堆笑,他高高地站立在船頭,向樓船下的遠道而來的二人拱手:“什麼風把二位神仙吹來了?”

明心真人回禮說:“貧道乃真氣門明心真人,身邊這位是貧道的徒弟金盡,金銀散盡,則大道自來。”

葉飄然嗬嗬而笑:“原來是真氣門的明心老道,葉某亦頗好道。道,可道,非常道。敢問道長,這句道家真言作何解釋?”

明心真人解釋說:“道,可說,可說的道並非永恒之道,永恒之道妙不可言。非人類所能窮盡,亦非人類所能把握,若人類能把握永恒之道,何來爾虞我詐,打打殺殺?”

葉飄然連連點頭:“明心明心,道長的確明了人心,今聞道長此番教誨,葉某受益無窮。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則大笑之,不笑不足為道。葉某雖非上士,亦非下士,很慚愧,葉某對大道若明若暗,有時間再向道長請教武學大道。道長何不露兩手上船的功夫?”

野澤太郎的樓船比明心真人的小船高出九丈三尺,葉飄然故意不叫人把繩梯放下去,想看看他們如何上船?

隻見明心真人飛出一條長索,繩頭係著一鐵鉤,篤地一聲,鐵鉤叮在了樓船的身上,繩尾被他係在自己的小船上,繩索斜斜向上。

走鋼繩是江湖藝人的把戲,這條繩索卻非平直地橫過海麵,而是斜得十分陡峭,兩人若是從這條繩索上走上樓船,猶如踩著細繩上山,沒有上乘的功夫,豈能上船?

明心真人早已係好了繩索,金盡又幫他拉了拉,把斜斜向上的長繩拉得更緊。感覺長繩可以撐起二人的重量了,他們不由分說,騰地飛躍而起,沿著長繩飄浮而上,翩然若仙。

看看快到了樓船的第三層,他們相互望了一眼,施展絕技,同時翻了兩個筋鬥,落到了船上。

明心真人的徒弟金盡一上船就看見了陶天涯,看見他提著那口黑箱。

陶天涯慌了,臉色大變,如臨大敵。

餘鷹感覺二人似乎是衝著黑箱而來,直覺告訴他:金盡要搶黑箱,金盡要搶黑箱!

船上的氣氛徒然變得緊張。

許命卻若無其事。

金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撲陶天涯,一支判官筆直戳過去,一縷縷朱紅的光芒刺眼,筆力震撼得桌上的酒杯跳起。

砰砰砰,三隻酒杯摔碎在地。

陶天涯左手提著黑箱,右手一拔腰刀,刀麵寬闊堪走馬,迎著判官筆的來勢猛然怒斬,叮叮幾聲清響,一陣金屬的清音顫動。刀砍到判官筆的尖端上,判官筆居然未斷,在刀身上啄出四射的火花。

刀筆相擊,一股強大的氣波使金盡和陶天涯兩人相互向後仰倒了一下,各自後退了一步。

金盡一擊不成,再出第二招,他一聲叱吒,衝天飛起,身子如箭,射向陶天涯,判官筆似乎不傷人身,隻傷陶天涯的手,竟在奪取他手中的黑箱。朝著陶天涯提箱的那隻手點、穿、挑、刺、戳。

陶天涯畢竟提著黑箱,為黑箱所累,身形變化不太靈活,很快被逼到了牆角。

此時此刻,餘鷹頭腦裏浮現從前的賭誓,必須幫陶天涯保護黑箱,他握緊了魚杆,以魚杆代鐵鐧,身形猛然躥出,眼看判官筆就要傷及陶天涯的提箱的那隻手,餘鷹的魚杆直衝向前,一下子頂住了判官筆的圓柄,將它頂偏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