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怖蠟像(1 / 3)

金盡把野澤太郞打落到海底的事情發生在昨天。

野澤太郞落水後,水野澤芳子從高處一躍而下,她自信遊泳技能特別好,能在海裏戰勝金盡,所以她在一躍而下之際,抱住金盡的身子入海,想把他淹死在海裏。

但金盡的水性也不錯,他一沾水麵立即就掙脫了她,遊到明心真人所在的那條樓船底下,爬了上去。

而野澤芳子一方麵想淹死金盡,另一方麵還要救野澤太郞,她在水裏摸到了正在下沉的野澤太郞的身子,把他拖了上船。

落水的三人在昨天深夜都爬上了船,爬上床一直睡到今天清晨。

清晨,太陽就從海麵一躍起,就像展開了受傷的翅膀,抖落了慘紅的殘滴,海麵像一片暗藍色的墳場,太陽仿佛在悲慘地滴血。

一道慘陽鋪水中,半海瑟瑟半海紅。

野澤太郞看慣了大海,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膽怯過,一夜間他仿佛衰老了許多,一掃先前的凶狠狂妄,滿臉充斥著驚恐不安。

一大早,他就出現在許命和餘鷹的門口。

許命和餘鷹同住在船上的一間房裏,他們還沒有起床。

野澤太郞用手敲門,低低地,輕輕地,這敲門的韻律和韻味就像是一句唐詩:僧敲月下門。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這兩句詩所表現出來的是敲門人的涵養和禮貌。

但野澤太郞敲門的唐詩韻律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心有餘悸和提心吊膽。

熟睡中的許命和餘鷹像鳥宿池邊樹一樣充滿警覺,敲門聲稍一響起,就把他們驚醒了。

許命問:“誰?”

野澤太郞怯怯地問:“有人嗎?”

餘鷹在房間裏對許命說:“這人有病,你明明在說話,他還問有人嗎,世上居然有這樣的極品傻B。”

野澤太郞在門口仍怯生生地重複著那句:“有人嗎?”

許命大聲說:“沒人!”

餘鷹說:“沒人?你難道不是人?這人有病,你也有病,一大清早就一唱一和開玩笑。“

許命快速起床,拉開門,一見來人是野澤太郞,就問:“野澤君一向是野澤裏的野獸,現在為什麼變成了小綿羊?”

餘鷹已從床上起來,他跟著走到許命的身後模仿羊叫:“咩咩咩……野狼也有變成小綿羊的時候。”

野澤太郞站在門口學著咩咩地叫了兩聲,在苦笑中摻雜了玩笑,在玩笑中又摻雜了苦笑,說:“我以前是披著羊皮的狼,現在是披著狼皮的羊。”

餘鷹在甜笑中摻雜了玩笑,在玩笑在摻雜了甜笑,說:“我以前是披著人皮的獸,現在是披著獸皮的人。”

許命說:“我以前是笑著哭,現在是哭著笑。”

野澤太郞不知是笑,還是哭,但還是強裝笑容,然後迅速收斂了笑容,臉色凝重起來,目光閃爍遊離,不時地張望,這副模樣像小偷。

許命又笑了。

野澤太郞走到兩人的房間裏,關上門,仍似疑神疑鬼地張望著。

餘鷹一掌拍在野澤太郞的肩上:“是不是昨天被打怕了?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做人,沒人無緣無故打你。”

野澤太郞將門閂插上,吐了一口長氣,語無倫次地說:“那兩人 ……他們……要我的命。”

許命說:“誰要你的命。”

餘鷹說:“你的命不值錢,沒人要你的命。”

野澤太郞說:“他們的功夫太厲害,那扇子一扇,就能把大船扇翻,那什麼點一點,就是鋼板也會被點穿……”

他所說的扇子是指明心真人的芭蕉扇,他所指的那什麼是指金盡的判官筆。

許命說:“你放心,明心道長和他的徒弟是修道之人,他們不會跟你過不去,他的徒弟隻因你出言不遜,就給點顏色你看看,並非真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