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白雲在飄,白雲會遮住太yan,把巨大的yin影投se在海麵上,久久不散,誰能看穿yin影?
白雪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她手裏攥著一把紙鶴,往天上拋,紙鶴展開翅膀,乘著海風,飄飄悠悠旋轉,慢慢落到海上,濕透後沉淪、死亡、消逝。
但不消逝的是她對情郎簡單的思念。
她的情郎簡單在哪裏?就在白鯊島上,船在海上航行已久,白鯊島就快到了,她把千萬次的思念寄托在紙鶴上,真想在每一隻紙鶴上寫滿他的名字,讓紙鶴飛到他的身邊,可惜不能。
紙鶴雖然沉落在海水裏了,但她的思念卻在水上漂,她在心裏叨念著:“簡單,簡單,你就是我的小蘋果,甜透了我的心,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這些紙鶴代表我的心。”
突然——
帥哥從背後衝出來,頂著他的那口黑鍋,對著白雪破口大罵:“騙子,騙子,你男扮女裝,男不男,女不女,人不像人,妖不像妖,我被你迷惑了很久,直到前些天才看清你的真麵目。”
他的話沒說錯,他就在那天深夜潛入白雪的房間,點燃燈,房間裏繚繞著檀香,她的床頭掛著一塊玉佩,燈火照著她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照著她橫躺在床上。
帥哥當時看見白雪的xiong部平平,覺得異常奇怪,再仔細一看,就傻眼了,白雪把兩隻xiong罩扔在床頭,xiong罩裏塞著棉團,她沒有xiong乳。
出於疑惑,帥哥把她的睡衣揭開,她的xiong脯完全是男人的xiong脯,他窺見了她的下身,天嗬,他大驚失色,白雪的下身竟然長著延續家族香火的男根。
正疑惑間,他就被無我打暈了。
醒來後,他一直保守著這秘密,對無我什麼也不說,對白雪猜疑了很久,終於得出驚天動地的結論——
白雪其實是男人,卻一直裝扮成女人。
帥哥罵完,就大聲嘶哭,他想不到自己追戀的女神竟是男人,一路追隨她,千裏漂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挨了多少打罵,到頭來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應作如是觀。
上天給了他開了一次天大的玩笑。
玩笑還在繼續。
無我不知從哪裏鑽出,提著他裝鵝的瓶子,跑到帥哥麵前:“我聽你罵了半天,你在說什麼?白雪是男人,白雪是男人,不是女人,竟然不是女人,她為什麼不是女人?”
帥哥大聲吼叫:“她絕對不是女人。”
無我驚問了一聲:“可……可他哪裏像男人,他為什麼像女人?”
帥哥又是大吼:“花木蘭是女扮男裝,他是男扮女裝,白癡,你不信去揭開他的衣服看看,白雪這個男人裝扮成女人,一直騙了我們。”
無我聽來,這無疑是命運給自己開了一次天大的玩笑。
無我啼笑皆非,猛然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蓋屍的殮布,那隻裝著白鵝的瓶子跌落在地,瓶中白鵝看見主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伸頸長鳴,哦哦地叫著,叫著叫著就哭了。
白鵝的鳴叫猶如一首五言絕句: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淚水,紅掌拔空波。
為什麼一切都成空?
無我想不到,也想不通,隻覺得冤枉,他跌倒又爬起來,爬起來又跌倒,如此好幾次,最後爬起來。
他大笑又大哭,既恨白雪,也恨多次與自己為敵的帥哥,他先罵白雪,再罵帥哥:“騙子,騙子,大家都是騙子,騙我也就罷了,還要打暈我多次,我恨你恨你恨得無法忘記,你拆穿白雪這假女人,我也拆穿你。”
那隻白鵝雙眼血紅,叫聲由悲戚轉為憤怒。
無我對帥哥說:“你本是皇宮裏的太監,逃出皇宮後,躲到真如寺裏當和尚。”
無我的指責沒有錯。
帥哥的人生經曆千回百折,他曾在皇宮裏當太監多年,在當太監期間,他學會了宮廷魔術,後來終是不如意,逃出皇宮,躲進真如寺,由太監轉化為和尚。
在寺院,他專心吃齋念佛,打坐參禪,沒料到,有一天,白雪來真如寺燒香還願,她盡管裝著素服,但素服不掩其國色天香,帥哥一見白雪,便如天界的天蓬元帥見了嫦娥,驚得三魂飄蕩,七魄飛揚。
他從此無心拜佛,沒過多久,他就砸爛了一尊佛像,逃出真如寺,蓄發還俗,自認為相貌帥氣,便以帥哥為名號,一路跟蹤白雪,浪跡江湖。
帥哥托著黑鍋,聽完無我的指責,把長發一甩,他早已把xin命豁出去了,還有什麼值得恐慌?他雖然隱藏了真實身份,但也不怕被無我揭穿,他毫不示弱地對無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又是太監,又是和尚,那又如何?你又好到哪裏去?你比我先做禿頭和尚,你從小就是禿頭和尚,百年修行一朝破,十萬金剛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