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和餘鷹在白鯊島上呆了多日,滿眼盡是瘋狂的人和事,一直沒有見到葉飄然和簡曖。
葉飄然和簡曖到底藏在島上的什麼地方?
島上的芭蕉樹密布成林,迎著陽光,寬大的芭蕉葉閃著詭譎妖異的綠光,芭蕉樹之所以長得肥壯,是因為汲取了太多屍體腐爛後留下的肥質,芭蕉林裏腐屍的氣味異常濃烈。
許命和餘鷹穿過芭蕉林,隻見一條熟悉的人影一閃,這條人影就是在吊掛著清風法師的屍體的榕樹叢中曾一閃而逝的人影,兩者的身材大小一致,身法一致,機靈程度也酷似。
“快追!上次讓他跑了,這次一定要追上他。”許命一邊說,一邊箭步追了上去。
餘鷹也沒有落後,幾乎與許命相同的速度在追趕那條人影。
兩人從背影上無法分辨出那人是誰,但肯定他不是葉飄然,那人身子小巧,有點像清風法師的徒弟吳小鬼。
那人的輕功很不錯,他奔出芭蕉林,沿著一條蜿蜒的石徑,一閃就隱沒到一座山崗的凸凸凹凹的褶皺裏。
山崗上紅雲繚繞,星星點點的罌粟花開得正豔,連成一片,每一朵罌粟花像飽飲了鮮血,血紅的瓣片迎著陽光舒張,惹得陽光如血。
那片山地是白鯊島上的罌粟地。
許命和餘鷹上次曾來過這片罌粟地,這是第二次來,他們追到這片罌粟地,準備去搜尋那條人影的蛛絲馬跡,卻聽到罌粟花深處傳來一對男女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
仔細一看,那男人是很久不見的逃到白鯊島上來的葉飄然,而那女人是曾經在野澤太郞的船上與葉飄然以站立的姿式野合的金鉤堂堂主屈月仙。
屈月仙在殺死飛舟寨寨主謝忠告後,一統了飛舟寨和金鉤堂,之後她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離開金鉤堂的屈月仙去了哪裏?
她沒有去別的地方,她受葉飄然的誘惑抵達了白鯊島,此時,她與葉飄然剝除了一身的衣飾,敞開身體的全部秘密,卻又借著罌粟花的遮掩,一起在顛鸞倒鳳,歡情正如火如荼。
葉飄然喘著粗氣,稍稍延緩了動作,嘴伏在屈月仙的胸前低低地說:“我騎在鯊魚背上,在海上來來去去的時候,你猜我在想什麼?”
屈月仙臉上升起一朵紅雲,眼裏閃著興奮難抑的媚光,說:“你第一次是殺光了野澤太郞的弟子乘鯊魚而去,你手上沾滿了血腥,難道會想我?第二次騎在鯊魚背上搭救躺在木板上的淨空神尼,難道也會想我?”
葉飄然說:“怎麼就不能想你,我想象跟你一起騎上鯊魚上共赴巫山雲雨,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屈月仙用手捶打著葉飄然說:“你壞,你壞,你真壞。”
葉飄然說:“人生最大的快樂有兩樣,如果我說出來,你又會說我真壞,我不敢說。”
屈月仙說:“我不說你壞,你說是哪兩樣?”
葉飄然說:“一是雙手沾滿血腥,殺人的滋味真是痛快;二是跟你在一起做露水夫妻。”
屈月仙說:“你壞,你壞,真是壞得不能再壞了。”
葉飄然得意地狂笑,笑聲震得周圍的花枝亂晃,血紅的罌粟花飄落在兩人狂露的身體上,一朵花正如一滴血落在仰躺著的屈月仙的眼裏,她的眼裏閃過一絲血紅的陰影,兆示著未來的不祥。
許命和餘鷹無意間撞到他們這一幅鴛鴦野合圖,十分難堪,但又避之不及,他們站在遠處,正欲離開。
餘鷹說:“我算是親耳聽到了,葉飄然殺了野澤太郞的船上那麼多人後,果然是從床底秘道逃出,再乘鯊魚逃到了白鯊島。”
許命說:“屈月仙也說到了,淨空神尼是躺在木板上詐死,葉飄然把她救到鯊魚背上,兩人一起騎在鯊魚背上到了白鯊島。”
餘鷹說:“現在已求證了你當初的大膽猜想。”
許命說:“嗯,非禮勿視,我們還是避一避。”
兩人轉過身往另一處走,走了數十丈遠,又看到了另一幅罌粟花叢中的春宮圖,真是避無可避。
春宮圖上的主人是簡曖和淨空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