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演著海市蜃樓裏的身體交流的遊戲,花叢中鋪了一塊白布,他們寬衣解帶已多時,大膽開放而暴露的身體交抱著壓在白布上,淨空神尼老當益壯,簡單血氣方剛,兩人的魚水之歡如膠似膝。
他們嫻熟的動作使四周的花枝搖顫,一朵朵罌粟花飄落下來,像在滴血,花地好像漂浮在山崗上的一葉扁舟,陽光如劍,刺激著兩具胴體,把人類嗜欲的本性刻畫得光怪陸離,迷幻恐怖。
簡曖忘情地叫喚:“娘,娘,我想吃奶。”
淨空神尼潛意識地應和著他:“娘老了 ,不能滿足你,娘與你相見恨晚。”
簡曖顫顫巍巍地說:“我好激動,我想哭,想哭!”
淨空神尼說:“兒呀,你以前受苦了,你哭吧。”
簡曖伏在淨空神尼的懷裏輕輕地涰泣,仿佛要將童年時期和少年時代失去母性溫存的孤獨、憂傷、淒苦統統哭出來,然後被一種溫情取代,讓一片溫暖的母性覆蓋著他,還讓一片溫馨的戀情顛覆他。
許命和餘鷹嚇得捂住雙眼,轉身飛跑。
他們一口氣跑下山崗,逃離了那片罌粟地,逃離了那片充滿了野欲的罌粟花,早已忘記了追蹤那條可疑的人影。
血腥能激發他們的鬥誌,鴛鴦野合的畫麵卻讓他們手足無措,逃離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站在低低的山麓,再回首仰望高高的山崗,已確認了幾件事:一簡曖與淨空神尼是母子,又是夫妻;二簡曖與淨空神尼皆知他們的行為有違禮義廉恥,但又控製不住彼此的戀母癖和戀幼癖。
許命喘息初定,說:“我想到了一件事。”
餘鷹問;“什麼事?”
許命說:“白雪的情郎簡單可能是簡曖和淨空神尼的兒子。”
餘鷹說:“簡單是簡曖的兒子,母子結合,還能生子,我聽說近親婚配生下的都是畸形兒,不是殘疾,就是弱智。”
許命說:“簡單難道不是殘疾人?”
餘鷹說:“他長得那麼帥,哪裏像殘疾人?”
許命說:“也許外表是例外,也許他善於掩飾身體缺陷,但他的心理絕對殘疾,他不是患有戀金癖嗎?這就是心理變態之一。”
餘鷹說:“我倒是看看這又帥又瘋的怪物到底有多怪?”
正說著,那條被他們追捕的人影從一片樹林裏閃現出來。
“快追,這是第三次發現他了。”餘鷹一邊說,一邊急追上去。
許命自然不會落後,幾乎與餘鷹相同的速度在追趕那條人影。
兩人與那條人影越來越近。
那條人影突然轉過身來,從鏢囊裏摸出一把金錢鏢,唰唰唰唰,無數金錢鏢飛出。
許命和餘鷹看清了那人的麵容,認出他是誰了。
他們燕子穿雲般一縱而起,身子平飛在空中,一串鏢風從腳底飛過。
那人見暗器傷人未遂,又摸出另外一種暗器,撒手扔出,轟地一聲,一顆霹靂彈在地上炸響,一陣濃黑的煙霧彌漫在空中,阻止了餘鷹和許命的去路。
等到煙霧散盡,那條人影已逃得無影無蹤。
許命說:“他怕暴露自己,所以總是躲躲藏藏,不必追了,反正我們已認出他是誰了。”
他是誰呢?
他就是許命和餘鷹那晚看見的和清風法師一起在海上趕屍的吳小鬼。
餘鷹說:“吳小鬼是清風法師的徒弟,他和他的師父一起趕屍回去後,一定又重返白鯊島收購第二批屍體,清風法師遇害,吳小鬼肯定要為師父報仇,他鬼鬼崇崇是做什麼,我想他是在尋找機會報複凶手。”
許命說:“你認為吳小鬼在尋機報仇,這是你的鍋得巴黑猜想,以後遇到了吳小鬼,就能證實你的猜想了。”
餘鷹說:“就算沒有遇到他,我也執著認定我的猜想很合理。”
許命說:“我也是這樣認為。”
陽光灼亮,山麓影影綽綽的樹林投射到地上的陰影拉長了,兩人的身影處在陰影中,心裏卻越來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