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風熊很是耐心的解釋著,看著瘦猴眼中的驚恐越來越大,嘴角那條弧度愈發的詭異了。
瘦猴聽後,臉色蒼白如紙,全身顫抖似風中殘葉一般,連忙緊緊拽著胖子的胳膊,惶惶問道:“那——我——我——該——怎——怎——麼——辦?”
曆風熊沒有回答,反倒是莫名奇妙的問了這麼一句:“在凶猛的野獸最虛弱的時候,我們應該做什麼呢?”
“當——當——然——是——趁——趁——它——病,要——要——它——命!”瘦猴很自然的回答道,然而,曆風熊的所問非所答令他有些疑惑,思索中突然猛地意識到胖子話裏真正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是——是——說,讓——讓——我——殺——殺——殺——了——他?這——這——這——不——不行!”
“那你就等著野獸醒來,被他殺掉好了。”曆風熊也不催促,丟下這麼一句,再次陷入沉默。
瘦猴不知所措的來回走著,嘴裏不知嘟囔著什麼,神色時而恐懼,時而陰霾……
曆風熊就這樣冷冷的看著那深深處在焦灼猶豫之中的瘦猴,在心裏正在想著是否再添一把火的時候,突然,瘦猴停了下來。
曆風熊一愣,當瞧見瘦猴有些猙獰的麵孔時,轉而嘴角那詭異的弧度更大了。
瘦猴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昏倒在地的穆遠,隨著一步又一步的臨近,瘦猴臉部愈加的猙獰醜陋,與之對應的是,眼神愈發的陰冷了,竟冷的瘦猴全身不住的顫抖,他拿起地上的赤鋼叉,就是曆風熊偷襲時所用的那隻,看著那叉間的鮮血,瘦猴竟然有一種馬上想要扔掉它的念頭。
瘦猴是他們三人之中,唯一沒有與穆遠正式交手的人,然而,卻是感受恐懼最為深刻的人。
從頭到尾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瘦猴,雖然沒有實實在在的感受到穆遠的擊打,然而,從曆風熊的鮮血,到曆風虎的落敗,那種種血淋淋且又真實的畫麵通過片麵感官的擴大竟然成長為一種驚人的恐懼。那恐懼就在心裏生長著,一連將心靈深處最害怕的那處黑暗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另一種更為強大的幽暗,籠罩在心頭,一點兒一點兒的吞噬著他的神智。
瘦猴也已經到了某種情緒的邊緣了,那是一種不同於穆遠的癲狂。
恐懼的瘦猴將用恐懼的手段結束自己的恐懼,他慢慢的走到了穆遠的前麵,卻仍舊不敢看穆遠那滿帶鮮血的麵孔,眼神遊離著望著穆遠的方向,因為光是想象中的穆遠已經讓瘦猴險些拿不住那隻赤鋼叉了。
瘦猴極為吃力的舉起了赤鋼叉,仿佛那有千斤之重似的,整個手臂連帶著全身強烈的戰栗著,遠在十幾米外的曆風熊都能夠清晰的聽見瘦猴牙齒之間不由自主打架相擊時所發出的那一連串清脆聲響。
曆風熊就這麼凝視著瘦猴,凝視著瘦猴高舉在空中的那隻帶著一絲鮮紅血跡的赤鋼叉,對著瘦猴,眼神中滿是一種鄙視,而對著那赤鋼叉時,眼神中卻盡是一種陰冷。
瘦猴就那樣舉著赤鋼叉,時間在他那裏,仿佛流的很慢,慢的仿佛一瞬間在他那裏,足足都有幾百年。
然而,就算是千年萬年,也終有盡頭,瘦猴不知過了多久,終是那種自己死亡的恐懼蓋過了別人死亡帶來的種種恐慌,隨著曆風熊眼神裏的瘋狂突然放大,赤鋼叉猛地刺向了昏迷中穆遠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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