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叫花是姓穀,叫穀引,修真界中不管朋友還是有過節的對頭都叫我瘋丐,你拘於輩分還是先叫我前輩吧。”
蕭青恭恭敬敬地稱了聲“穀前輩”,問道:“穀前輩可是天儀道海的人?”穀引梳理著胡須道:“不錯,是天儀道海長老,不過隻是供奉長老,並非司職長老。你要去天儀道海?正好我還有用你之處,可以帶你一程,到時那人不會少你好處。”
“多謝穀前輩!”蕭青心裏激動萬分,此去蜀山千裏迢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達,若是半路李錄痕殺個回馬槍,隻怕沒那麼好運氣再遇到一個瘋丐。這些仙人禦劍飛行,縱橫千裏,瘋丐此番攜帶定是淩空禦劍了,想著心裏就癢癢的。
忽然又想到南宮寂風,忙道:“穀前輩,我先前有個朋友為幫我逃生,引著一條巨蛇往這方跑來,不知前輩有沒有見到?”
“一人一蛇?嗯,是看見了,先前我守著冰蠶的時候從天上過去了,還好聲響沒你大,不然就真捉不到了。看那道劍光奇異,即純又利,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知你那朋友叫什麼?”
蕭青道:“他叫南宮寂風,是我新認識的。”
穀引微微動容,道:“南宮寂風?南宮家又有新進後輩?一個傳承家族迭出英才,也真夠奇了。你放心,你那朋友不會有事的,那蛇妖追不上他。我們現在去天儀道海。”
蕭青心中一鬆,整理了一下衣服,將破天劍栓好,等著穀引祭出飛劍。穀引看了他腰間的劍,伸手摸了摸,二指夾著劍柄抽出一截,看了一眼道:“凡鐵。”不等蕭青反應過來,已將他夾在肋下,飛一般地衝出,腳下連跑帶躍,一路飛奔,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兩旁景物在眼前一晃而過。
蕭青被他夾在肋下,雖不覺得顛簸,但劈麵而來的勁風仍是受不了,直往口鼻中灌,努力睜開眼睛,隻見群山起伏,忽高忽低,由於速度太快,入眼均是綠色,便似往下急瀉的急湍。
“前輩你就不能禦劍飛行嗎?”風力太猛,眼睛都刺得流下淚來,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臭小子這樣還不知足,你以為我不想禦劍?隻是你濁肉凡胎,身體過重,我若負著你,根本就禦不了劍。瘋叫花還有許多要事要辦,你若難受,先忍著點。”仍是狂奔不止,隻是這次已經將真氣放出,凝成一道光幢護在二人身上,這樣就不再受風吹之苦了。
蕭青想起那日在明玉閣時,那不肯告知尊號的仙人竟帶著自己輕鬆地就能飛起,他也沒有說自己太重啊,心想:“看來那神秘仙人要比穀前輩厲害的多,這天下間,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厲害的存在?”
沒過多久,穀引終於停了下來,說道:“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要耽誤我好幾天時間。”將蕭青放下,身形倏地升在空中,四下望了望落下來說道,“你先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走,我去給你找點好東西。”化作一道烏金色的光影飛去。
蕭青見他往一座山峰上落下,那山遠遠望去極為清明秀麗,在落日下幻出數道異彩。忽然一聲厲嘯傳來,滲人毛發,跟著又是幾記嘯聲,同時十數道彩色光芒在山中騰起,吞吐變化。
過了良久,那嘯聲才慢慢壓低,彩光也跟著斂去。烏金光芒劃過,穀引落在眼前,手裏拿著一棵鮮紅如血,形似靈芝的東西,隻有巴掌大小,散發出微微異香。
穀引遞給蕭青道:“五百年以上的東西一時難找,這是三百年的芝草,你將就著吃吧。”
蕭青咽了口唾沫,心道:“這出手也忒大方了,三百年的東西還隻能將就?吃了也不知道能增加多少功力?”捧在手裏望著瘋丐道:“前輩要不要來點?”
穀引搖頭道:“不用了,沒個七八百年以上的對我沒用處。”
蕭青聽了咋了咋舌,便將芝草納入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滿遍全身,瞬間便覺渾身上下毛孔一張,濁氣外吐,跟著又是一吸,渾身舒坦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