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龜原廣袤,又安置了八百萬災民,“拾珠人”的數量也不少,若齊齊在某一日前往軍需營,少不得會奔波、堵塞,生出不少事端來。
是以獸魔軍做出安排,在原上八個方位,各建了一座軍需營,各方拾珠人可就近選一座前往。
丁寇選擇的是離他四個營地遠的“東南營”,八營之一,主要服務對象是在東南方向的拾珠人。
一路行去,途徑四個難民營地。
所見皆是荒蕪、殘破的景象,不過經過了昨夜的“恐怖盛宴”,營地中原本隨處可見的**著的重病、瀕死者,大半都已消失不見,入了紅眼之腹,或是被徹底消化了,或成了一個個拾珠人懷中的魂珠、血玉。
這個世界的凡人實在太弱小了,天塹之下,毫無反抗之力,隻能承受。
丁寇也不想多加感歎,如今他自己也未必就比這些凡人的處境好上多上。在他心頭,一直縈繞著的危機感,隨著時間流逝,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是愈加的濃烈了。
丁寇也不知曉這危機感何時會成真,變成厄運災難,直接降臨在他的身上。
在這之前,隻能先增強自己的實力。
丁寇穿梭一座座難民營,身上也是衣衫襤褸,加之麵色略顯蒼白,倒是與尋常的饑民沒什麼區別,並不引人注目。
不似其他的拾珠人,每每出現,都能吸去大量的目光。
昨夜剛過了一次盛宴,不少拾珠人都是有著收獲的,大部分拾珠人又都是饑民轉化成的,這些人大多扛不住**,一旦有了收獲,多數都會選擇前往軍需營兌換想要的東西,食物、女人、玩物、兵器、法決……軍需營中,隻有你拿得出魂珠、血玉,都可以兌換出來。
半月來,盡管每日的“盛宴”,丁寇大都有著收獲,不過這軍需營,他卻還隻是第二次前來。四座營地,約莫半柱香之後,丁寇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座與周遭難民營完全不一樣的怪異營地。
此營巨大,守衛森嚴,內裏豎立著一座座漆黑鐵帳,氣息冷肅,與周遭格格不入,卻又完全鎮壓著周遭的所有營地。內裏行走站立的也不是麵黃肌瘦的難民,而是一尊尊青甲士兵,不知何種鐵材鑄就的鎧甲上,還鐫刻著一種種各異的獸形獸影,多看一眼,便覺無窮凶悍氣息,撲麵而來,擇人欲噬。
營前有一門戶,其上掛一鐵匾,上書“軍需”兩個黑紅大字。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營前絡繹不絕,一個個“拾珠人”自周遭數十營地前來,往營內而去。
許是因了營內冷肅氣氛,雖然大多拾珠人的麵色興奮,卻都不曾大聲說話,來來往往,輕聲細語,盡管如此,仍無法掩去他們興奮喜悅的心情。
“呼”
丁寇吐出一口氣息,也不多看,抬腳便也入了營。
營內的青甲士兵不多,除卻那些巡邏行走的之外,便是各座鐵帳前立著一二人,被青甲裹了周身,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身上散出的氣息太過恐怖,令得那些入營的拾珠人視線都不敢在他們身上停留太久。
所有人拾珠人都清楚,即便是他們之中最強大的,也未必是這些青甲士兵的對手。
夔國八大護****之一的獸魔軍中正規士兵,每一人,都強大的過分,至少也是洗髒小境的實力。
而拾珠人,且不論大多被壞的根基,最強大的一撮人,實力大多也就相當於煉心小境,就如昨日丁寇遇上的最強五人,氣勢皆強大,但若與真正的修士對戰,隨意一位“雪齒”境,都可以秒殺他們。
且九成拾珠人,皆壞了根基,毫無前途可言,赤陽天災一過,難民營解散,這些人大半都是直接殞命的下場。
丁寇知曉這些,是以盡管他身上的“財富”不算少,卻從未想過兌換那些可以讓他一夜之間戰力大漲的“好東西”。
行走軍需營,那一座座鐵帳自是最引人矚目。
每一座鐵帳,其上皆有名,引了一位位拾珠人懷揣魂珠、血玉,帶著興奮之色,便往裏去。
最受歡迎的,莫過於“法帳”、“兵帳”、“寵獸帳”、“香暖帳”、“食帳”這幾個與戰力享受息息相關的鐵帳了,當然,還有一些較偏僻鐵帳,前往的人數較少些。
當然,這些鐵帳隸屬於軍需營,服務對象,除卻那些拾珠人之外,還包括了獸魔軍的士兵。
不過獸魔士兵前來軍需營的時間,是固定的,每月的某一日,那時軍需營中,才會出現大量珍貴無比的法決、寶物,大量凡人完全無法想象的物事。其餘時候,則接待拾珠人或者是一些不願意觸碰魂珠、血玉的獵人,大都是一些殘羹冷炙了,皆是真正獸魔軍士兵挑剩下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