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若凡拔劍而出氣勢驚人,大王子不由渾身一震,麵上的瘋狂之色亦漸漸褪去。
大王子一向城府極深,剛剛瘋狂之舉,實乃是連番打擊之下暫時失去理智,此刻被江若凡氣勢所驚頓時清醒。
“這江若凡劍法精妙遠非我所能敵,如果在擂規約束之下,因其不敢傷我性命,必定大受掣肘,而我則可憑借深厚修為與之纏鬥,如此,尚有勝出之望。
但此刻這葛長風竟宣布取消擂規,如此一來,我便隨時都有隕落之虞。進入武聖學宮固然重要,但若與性命相比,還是不值!”
“也罷,就算去不了那武聖學宮,還有皇朝兵部,還有震天府,又何必在一個樹上吊死?至於道誓賭戰,輸了也便輸了,有母後在,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麼。”
想到此處,大王子緩緩走至葛長風身前,雙手抱拳深深一拜。
“葛老,剛剛聖鋒奪冠心切多有不敬,還望葛老恕罪。至於違犯擂規一事,聖鋒也定會給葛老一個滿意的交代!”
一語說罷,大王子徑直走至擂台邊緣,對著台下眾人躬身一禮。
“諸位前輩,列位同修,聖鋒此前所為實在有失武者風範,自感深負厚望,是以無顏再繼續參加擂比。
為表心中悔意,聖鋒決定從今日起,自貶庶人永離王城,以此舉維護“王宮擂比”威嚴,足戒後人!”
大王子此時神情肅然,眸中苦澀,一副痛心疾首之狀。
這一番慷慨陳詞,直說得擂下眾人紛紛點頭同情暗生,一時之間,竟全然忘記了剛剛大王子的卑劣之舉。
“所謂‘自貶庶人永離王城’之語,分明是當日道誓所約,但此刻被這大王子冠冕堂皇的說出,竟轉瞬變成了遮羞的盾牌,這大王子心機之深,果然遠非常人可比。”
大王子這一番“傾情表演”,江若凡自是看在眼中,當下亦不點破,而是反手收起長劍,緩步走至大王子身前。
“三招已過,還請王兄依誓而行!”
驟聞此言,大王子扭頭看向江若凡,眸中似有怒火升起,卻又生生壓下。
“好!”
沉默良久,大王子方自極為艱難的吐出一字,隨即躍下擂台,幾個起落來到宣武殿之上。
賭戰之事,姚王後早已知曉,原以為憑大王子黃元境中元位的修為,江若凡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取勝,所謂“磕頭謝罪”之說,對於妤妃母子而言,隻不過是一個無法實現的美夢而已。
可姚王後卻萬萬沒有想到,江若凡竟然妖孽至此,非但連勝兩位天驕,更是一劍便將大王子徹底碾壓!
眼看自己的麟兒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那妤妃叩頭賠罪,姚王後隻覺鳳儀盡失麵若火燒,不由一扶背椅,便欲起身阻止。
可複又想起道誓絕不可違,若自己強行阻止,大王子必遭天譴,無奈之下,隻得強自按下身形,不過看向妤妃的目光,卻如刀鋒利劍。
而此時大王子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鬱悶透頂,正可謂是“懊惱與無奈共舞,酸澀與恨意齊飛。”
大王子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七王子為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彪悍,不僅一身巨力令人乍舌,自己浸淫數年的一式幻劍,在他麵前竟如兒戲一般,竟被一招完爆!
自己這一敗,不僅顏麵盡喪,更是徹底失去了進入武聖學宮的機會,現如今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這妤妃磕頭賠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江若凡,今日所賜,他日我必百倍而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