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我等這般青衣弟子,莫說那擁有侍奉弟子之事想都不敢想,便是平日裏修煉所需,亦是遠遠不夠。是以必須得時常受領任務下山,獵殺凶獸尋采藥草以兌換貢獻值,而後方能各憑貢獻值領取修煉所需。
因此這日子過得,莫說與白衣弟子相比,便是與那藍衣弟子相比,亦是天地之差,一個字,‘慘”哪!”
一番唏噓過後,陸平搖頭晃腦地複又向著山下行去。
聞聽陸平這一番羨慕與抱怨參雜的話語,趨步跟隨間,江若凡不由心中暗忖:“白衣弟子已臻天元境,自是不該為俗事所擾,唯有心無旁騖,方能破凡踏聖;
藍衣弟子皆為地元境,亦屬高階武者,各個均有踏入天元成就聖境的潛質,是以賜獨院供資源,著力培養亦是應該;
這白藍兩色服飾的學宮弟子,因其修為已臻高階,故而武道心境亦已堅深,縱使處居供給皆自優越,亦不會因此而耽於安逸。
而青衣弟子則均為黃元玄元二境之修,唯有簡居陋室砥礪其身,方能使之於武途之上不斷前行。若是事事周全,反倒會令其貪於享受,武道不前!
如此看來,這武聖學宮不愧為武學聖地,僅此一件以服色處居激勵弟子的小事,便可窺一斑而知全豹!”
思忖到此處,江若凡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對著身前的陸平出聲問道:“陸師兄,若凡有一事不明,還望師兄不吝指教。”
“哦?有何不明之處盡管道來,莫看師兄我僅是一個迎賓弟子,但迎來送往中,這學宮之內的雜聞軼事,師兄我知道的可是遠勝旁人!說吧!”
這陸平年已二十有一,但修為卻僅隻黃元境大圓滿之境,若是放到學宮之外,這般年齡便已臻如此武境,亦可劃作天驕之列。但在這武聖學宮之內,卻是於宮中數千弟子中,墊底兒的存在。
若不是因其長得眉清目秀,複又加之口齒伶俐,討得一位外事長老的歡心,將之用為迎賓弟子,恐怕早已被送返郡國。
正因如此,這陸平在平日裏,可謂飽受學宮其他弟子的白眼,莫說受人尊重,便是拿正眼瞧他的都難得有上一個。
而江若凡這一路尾隨而行,非但態度恭敬,更是一口一個“師兄”相喚,又怎能不令其心情大好?
是以此時聞聽江若凡有事相詢,頓顯一副“師弟盡管道來”的慨然之色。
見這陸平突然神情亢奮,江若凡略一思忖便已大抵猜出何因,遂一笑說道:“剛剛聞聽陸師兄所言,學宮之內,唯有修為臻於天元境的弟子方能得賜白衣,但方才離去的那位‘天瑤師姐’,若凡觀其修為不過地元境,為何亦穿一襲白衣?”
不料江若凡話音甫一落地,數息之前還是一臉笑意的陸平,竟突然麵色一變,隨之喝斥出聲:“放肆!這‘天瑤師姐’四字,又豈是你能夠叫得?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是為何?”
見此情形,江若凡不由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