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巨鳥名喚巨翅鵟,乃是一種鵟類的變異,雖然較之普通鵟類更為龐大強悍,但卻不能飛得高遠,但馴化後在這部落中用來載人馱物,卻正是合適不過。”
傲不凡雖手拄籘杖,但行走之間,卻不比尋常武修慢上絲毫。
“多謝前輩,若凡受教了!”聽聞傲不凡一番解釋,江若凡側身抱拳,微施一禮。
對於江若凡的謙謹,傲不凡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江若凡與族長傲不凡並肩而行,那馬長老一直跟在二人身後,卻始終是一語不發。
不知為何,對於馬長老,傲不凡一直未介紹隻言片語,而江若凡自是不好冒然相詢,亦隻有視若無睹。
部落之內的道路,不知為何物鋪就,鬆軟綿韌,綠意盈盈,行走其上如踏苔茸,給人的感覺舒服至極。
道路兩側,或高或低的木屋鱗次櫛比。庭前屋後,族人進進出出,或兀自忙碌或駐足觀望,間或有族人迎麵行來,點頭致意間,無不是笑容滿麵,如沐春風。
此情此景,使得行走其間的江若凡不由得心生感歎:“如此和合之象,想那世外桃源亦不過如此!”
然而隨著不斷前行,江若凡卻漸漸發現,這蒼黎部落,絕不似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部落中木屋雖然密集,但卻無不是麵街而建,臨河而起,且高低錯落,井然有序,仿佛隱合著某種玄妙規律。
而那兩幢高高聳立的石樓,一東北,一西南,有何作用尚不可知,但仿佛更似陣眼一般的存在。
整個部落三麵環林,一麵依山,按常理,必然會充斥冥北之森特有的潮腐氣息。
然而江若凡一路行來,口鼻之中卻盡是草木清香,非但不覺窒悶,反而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再有就是蜿蜒貫穿整個部落的那條河流,此時江若凡細細思之,亦覺大不尋常。
在山巔之時,江若凡隻覺那河流筆直而入,蜿蜒而出,似乎並無異處。
但此時結合部落景象詳思,那河流於整個部落之內,正好形成了兩段截然相反的完美圓弧,是鬼斧神工,亦或人力為之,江若凡同樣不得而知。
“如此種種,足以斷定這蒼黎部落,必然玄機暗藏!”
心中思忖之際,不知不覺中,江若凡便隨傲不凡來到了一幢木屋之前。
這幢木屋於表麵看去,似乎與其他的木屋並無不同,但在這屋門口之外,卻是站立著兩個彪形壯漢。
這二個大漢身高均有九尺開外,皮靴獸裙,短靠赤膊,麵容冷峻。
見江若凡一行三人來到門前,二人亦並不言語,隻是神情恭敬地對著傲不凡抱拳一禮,便複又垂手而立。
傲不凡對著兩名壯漢微微頜首後,含笑看向了江若凡:“小夥子,隨老夫進來吧。”
傲不凡一語說罷,便當先一步邁入了木屋之內。而江若凡與那馬姓長老,亦是隨後而入。
木屋內的空間不大,但因沒有任何擺設,反倒顯得異常寬廣,唯光線有些幽暗。
木屋的正中,是一個直徑約有丈許的圓形石台,正對石台的屋頂之上,有一圓鏡高懸。
這石台不高,舉步可踏,八個鵝卵大小的圓形凹槽,均勻地排布在石台的邊緣。
木屋的四角,各盤坐一名素袍老者,雖然俱是溝壑滿麵,但卻無不目光炯炯。
見江若凡三人進得屋內,四名老者均未出聲,但卻對著傲不凡齊齊抱拳一禮。
而傲不凡則是抱杖為禮,含笑出聲:“迎客歸來,還需勞煩四位長老!”
四名老者聞言微微點頭,隨之雙手齊置胸前。
“小夥子,隨老夫上來吧。”說話之間,傲不凡拄杖前行,隨之舉步踏上了石台。
“是!”
應聲過後,複又對著屋角的四名老者一一施過一禮,江若凡亦是登上了石台。
待那馬長老也踏上石台之後,盤坐的四名老者眼中突然精光一閃,不約而同地運掌如飛。
隨著一句句艱澀如咒的訣法,自四名老者的口中吟出,石台邊緣的八個凹槽,開始迸發出極其耀眼的光芒。
十數息過後,訣法嘎然而止,四名老者齊聲暴喝,雙掌向著石台猛然推出!
隻見八道肉眼可見的灰白氣柱,自四名老者的掌中激射而出後,轉瞬沒入了石台的凹槽之內。
刹那間,八道刺目的光柱,自凹槽內陡然迸射而出,齊齊射到了屋頂的圓形鏡麵上,直使得那鏡麵,一瞬間亮到了極致!
“嗡!”
隨著一聲嗡鳴,自那鏡麵之內猛然湧出了大量白光,與八道光柱相連後,竟在整個石台之上,形成了一層宛若實質的光幕!
光幕閃爍不停,刺目至極,使人根本看不清其內分毫。
待到光幕緩緩黯淡隨之消散,再望石台之上,卻早已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