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此番爭鬥的起因,卻是半點兒也怪不得江若凡。
原本江若凡跟隨傲塵離開石樓,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料行至升龍坪的中央,卻迎麵走來了這鳳眼青年,其身後更是跟著一群少年。
這青年神情倨傲,徑直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傲塵笑問緣由,卻不料這青年竟口出不遜,什麼“手下敗將的朋友,也必是無能之輩,不配受貴賓之禮”,諸如此類的話語竟是滔滔不絕,極盡羞辱之能事。
傲塵不屑與之爭辯,一拉江若凡複欲前行,然而這青年卻是不依不饒,最後竟手指江若凡的鼻尖,眼含輕蔑口出狂傲:“小子,要麼與我一戰,要麼滾出部落!”
初到蒼黎部落,江若凡本不欲招惹是非,然而麵對如此羞辱,又豈能複再忍氣吞聲!
更況且武途漫漫,唯有心念通達,方可踏登巔峰,若一味隱忍,則必種心魔,又談何修行,談何逆天?
是以麵對這鳳眼青年赤裸裸的羞辱,江若凡淡淡一笑,伸手撥開其指向自己鼻尖的手指:“這位仁兄,既然你執意要戰,你我一戰便是,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傲塵聞言不由眸光一亮,但卻仍不禁出言相勸:“若凡兄,此人名喚陳東,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卻實打實的是部落中青年一輩的第一高手,修為更是已臻地元境大圓滿之境,且不可逞一時之勇啊!”
卻不想江若凡聞言之後,卻是極為輕鬆地扭頭看向了傲塵:“地元境大圓滿?就憑其如此一副盛氣淩人之狀,便是天元境修為,亦是心性不穩,不足為懼!”
江若凡之所以會如此之說,並非其自不量力,而是自從突破道境黃元之後,越境而戰已是輕而易舉,以此時已臻玄元境大圓滿之境,隻要非是天元境強者,江若凡均有信心與之一戰!
複再加之這陳東,委實是狂傲至極欺人太甚,江若凡此刻哪裏還管他是何修為?
此刻江若凡隻知,辱人者,人必恒辱之,唯有將麵前這小子打的滿地找牙,方能使得心念通達!
是以極為輕鬆地對著傲塵一語說罷之後,江若凡便自含笑望向了那陳東,麵上神情竟是滿含不屑。
聞聽江若凡竟敢出言羞辱自己,此刻又以如此眼神相望,陳東頓時麵紅耳赤,二話不說,修為轟然散開,對著江若凡就是迎麵一拳……
……
雖然陳東的挑釁和羞辱使得江若凡心中生怒,可一交起手來,卻瞬間冷靜。
傲塵的身手江若凡是深有體會,但剛剛聞聽傲塵之言,似乎尚遠不及這個叫陳東的青年。是以甫一交手,江若凡便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大意。
也幸虧江若凡如此謹慎,否則稍有拖大,便極有可能落得個慘敗之局!
要知道地元境大圓滿,那是何等概念?
那是僅差一步之遙,就可邁入天元之境,自此躋身真正的武修強者的境界!
更何況這陳東亦並非尋常之修,能夠在蒼黎部落十數萬青年武修當中獨占鼇頭,其天資又豈能平庸?
但若說“天資”,在這通天大陸之上,又有何人能夠超越江若凡?
是以盡管有整整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差距,江若凡此刻麵對著陳東,卻仍是無畏無懼!
此時見這陳東迎麵一拳擊來,江若凡星目微凝,修為散開,力貫單臂間,亦是狠狠一拳迎出!
“這小子隻有玄元境大圓滿修為,比之陳東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此刻竟然敢正麵相抗,簡直是自取其辱!”
“陳少頭領僅差半步便自踏入天元,又豈是這小子能夠抗衡!”
“我看這陌生的小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
“轟!”
“噔、噔、噔……”
就在眾人的揣測與議論聲中,兩拳相交,陳東隻覺得一股巨力瞬間襲遍全身,於單臂酸麻中,不由自主地連連倒退了數步!
“這怎麼可能!”
見此情景,圍觀之人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想這陳東乃是部落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但凡同輩之間比鬥,無不是以碾壓之勢輕鬆取勝。似今日這般,甫一交手便被擊退,此般情形,簡直前所未有!
此時觀戰眾人當中,亦不乏有部落高階修者,自是可以輕易感知而出,剛剛陳東這一拳,雖說未盡全力,但亦絕對有數萬斤之力,正常情形之下,此時僅隻顯露出玄元境大圓滿修為的江若凡,絕非其一拳之敵。
但此刻竟然是陳東落於下風,這又如何不讓眾人大感意外。
“難道這長發青年,竟然隱藏了修為不成?”
“不錯,定是如此!”
……
如此一幕,直使得人群之中猜測一片,嗡聲四起。
旁人看不出來,但傲不凡與那七位長老卻均自心中雪亮,剛剛江若凡這一拳,雖然修為散開,但卻絲毫沒有動用體內真元,乃是全憑肉身之力一拳退敵!
此般情形,便連這幾人亦是眸現精芒,複再看向江若凡的眼神立時不同。
江若凡這一拳,不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那陳東更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