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再加之江若凡乃是道神之魂,對於神界情形以及神修之法,自是知之甚詳,在這獸皇的問詢之下,僅隻一番簡單介紹,對於這即將引劫飛升的獸皇來講,實為字字金玉。
是以到了後來,這獸皇不由邊談邊自心中暗道:“此番能夠得遇若凡賢弟,實乃是蒙天所賜,何其幸也!”
在此種情形之下,江若凡亦未對其隱瞞來曆,除將三大道皇陣滅萬道神宮之事隱去未提之外,己身諸般經曆,均對這獸皇簡略敘述了一番,從而使其心中疑惑盡去。
而這赤兕獸皇,亦是從覺醒傳承記憶之始,將自己的一路坎坷,對江若凡盡言一遍,於唏噓當中,足道凶獸修煉之逆天艱難……
這赤兕獸皇,原本乃是三角赤兕一族的普通一員,但就在一萬兩千年前,卻突然覺醒傳承記憶,自此靈智大開,非但僅隻數百年間,便從低階凶獸一路突破到了六階獸王之境,且自身無以倫比的火屬性天賦,亦是自此展露而出,突飛猛進。
自突破至六階獸王之後,這赤兕獸皇自覺亟需一處火脈,以汲取至純至強的火之精華,方能成功踏入那無上獸皇之境。
如此,在其天賦本能之下,經過數年的找尋,終於發現了此處的地火之脈,盡施手段破岩而入後,便就此在這地下洞窟中修煉起來,曆時整整千年之久,方自突破自身,成就獸皇。
或許天地自有互補之道,這三角赤兕一族,可謂進階極難,而覺醒傳承記憶,則更是難於登天,但其壽命卻是極長,四階以下者,平平常常便能壽限過千。若能突破四階,壽命則必以倍增。
而如赤兕獸皇這般晉級成皇者,於罕見至極之時,擁有數萬年壽命,已是不足為奇……
聽到此處,江若凡不由眉頭一蹙,眸含不解:“赤兕老哥,照你所說,你突破獸皇之後,業已在這地底洞窟中修煉了不下萬年之久,如果若凡揣測無錯,一身修為早已臻於凡界之極,卻為何不引劫飛升,反而仍自居於此地?”
聞聽江若凡此問,赤兕獸皇目光一垂,隨之一聲長歎:“唉!若凡賢弟,你是有所不知啊!
就在老哥我還是六階獸王之時,在找尋火脈的過程當中,曾於這密林之內,偶遇一位‘獸神教’的聖王女修。而更加巧合的是,這聖王女修,乃是一名覺醒了‘火鳳血脈’的血脈戰修。
因彼此均為‘火之屬性’,若能將對方的血脈吸收煉化,非但立時便可實力大增,便是突破進階,亦將變得輕鬆至極。
是以甫一相遇,老哥與那聖王女修,於彼此眼中,便成了那可平增修為突破境界的絕世至寶。故而一番大戰,自是不可避免。
原本老哥以為,憑自己的強悍至極的凶獸之身,還有自忖輕鬆碾壓低階人族聖王修者的強大修為,拿下這聖王女修,將是一件極為輕鬆之事。
但直至戰到一處方自驚覺,自己簡直是大錯特錯!
這聖王女修,雖然表麵顯露而出的修為,不過乃是四階聖王之境,但一身戰力卻是恐怖至極,竟赫然堪比那高階聖王之修!而老哥我,於一番鏖戰過後,竟然被其手中火焰四射的聖王兵斬傷數處,於體力不支之下漸漸不敵!
如此複又過了數個時辰,眼見麵臨身隕之局,老哥我無奈之下,便將體內的‘獸神之心’噴吐而出,欲將內蘊的數千載的恐怖獸元釋出,從而以之退敵。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聖王女修甫見老哥吐出的獸神之心,非但沒有露出半點驚慌之色,反而大喜過望,竟於神情興奮當中,不知施了何等秘法,將老哥的獸神之心瞬間收去,而後留下‘看在這獸神之心的麵子上,且饒你一命’這般話語之後,便自身形閃動,轉瞬無蹤!”
說道此處,這赤兕獸皇頭顱一低,隨之沉默不語,觀其神情,顯然直至此時,還在為失去這獸神之心而懊惱不已。
“赤兕老哥,你所說的那‘獸神之心’,可就是那‘凶獸元丹’?”
見赤兕獸皇突然情緒低落,江若凡微微一笑,不露痕跡地岔開了話題。
聞聽江若凡出聲發問,赤兕獸皇複又將頭顱抬起,而後沉聲說道:“不錯,這獸神之心於本質上而言,便是那凶獸元丹。但自從凶獸突破到六階獸王之後,這凶獸元丹便會發生鮮為人知的異變。
原本的凶獸元丹,無非乃是儲蘊獸元之用,但突破至獸王之後,這元丹便成為了溝通天地感悟道奧的唯一載體。
又因‘獸神’,乃是普天凶獸遺存於本能記憶中的唯一神明,但凡開啟靈智的凶獸,於修煉之時,均會對其虔誠而禱,而感悟的天地道奧,自然也認為乃是獸神所賜。
源於此因,雖然但凡六階獸王體內,皆有一顆絕不相同、且含蘊感悟天地道奧的元丹,但卻均以‘獸神之心’稱之。而這獸神之心,亦因其內蘊道奧之故,便也成了區別尋常凶獸與獸王獸皇的根本標識。”
赤兕獸皇這一番話語說罷,江若凡終於恍然大悟:“赤兕老哥,如此說來,你之所以遲遲未能引劫飛升,究其根本,便是因失去了這獸神之心,從而使得這萬年當中,哪怕修為已臻凡界之極,亦是無法以身演道,徹悟道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