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非是老哥你不能引劫身試,而是在失卻了獸神之心這個悟道載體之後,無法道演神通,故而於不能傾力發揮戰力之下,自忖難以對抗天威。
是以老哥你遲遲未引劫而渡,非是不能,而是不敢!不知若凡所言,老哥以為然否?”
江若凡這一番話語說出,赤兕獸皇頓時渾身一震,足足過了數十息光景,方自緩緩點頭說道:“若凡賢弟此言不錯,實情委實如此!
便是老哥不說,你亦是心中清楚,凶獸看似天生強悍,但修煉之艱難,比之人族修者,卻是要難上百倍不止!
老哥我曆盡萬般苦楚,方自蒙天之幸成就獸皇,若無十成把握,又怎能冒那形神俱滅之險而身試天威?”
聽完這赤兕獸皇的這一番話語,江若凡卻是眉頭一皺:“那不知赤兕老哥以後有何打算?盡管老哥你壽命悠長,但亦終有壽盡之時,難不成便始終在這洞窟之內,靜待那壽盡之日來臨不成?”
聞聽此言,赤兕獸皇眸中頓有火焰閃現:“不瞞若凡賢弟,對於此事,老哥我也是思忖良久。而就在今晨,老哥我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前往那獸神教,去找尋萬年前失去的那顆獸神之心!
盡管心知那獸神教乃是無盡蠻荒的第一大教,教眾數百萬,而高階聖王之修,亦絕不下一掌之數,即便以己身之無匹修為,若是獨闖而入,亦將有隕落之危。
但找不回獸神之心,老哥我便始終無法道演神通,也就始終不敢身試天威,引劫證道!故而哪怕此番前去有身隕之虞,老哥我也將孤注一擲!
若不是之前,賢弟你以精神力探查山體之時被老哥感知而出,說不得此時,老哥我已然是離洞而去啦!”
聽到此處,江若凡頓時心頭一震,拜兄袁頂天與爺爺袁闊海的麵孔,霎時便自浮現眼前:“若赤兕老哥身至獸神教,立時便是一場驚天大戰!於獸神教而言,無疑等同浩劫一般!
拜兄乃是獸神教聖子,爺爺乃是獸神教太上長老,如今大禍將臨,自己又怎能不竭力化解?
但這赤兕老哥前往獸神教,乃是欲將要回,萬年之前被那聖王女修收去的獸神之心,自己並無任何理由為之勸阻,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心中左右為難之際,江若凡突然靈光一閃,而後對著赤兕獸皇含笑說道:“赤兕老哥,如果若凡沒有猜錯,這獸神之心雖乃凶獸體蘊身凝,但卻是天道所賜,故而方能儲蘊獸元演蘊道奧。
而據若凡所知,六階凶獸的元丹,也就是老哥所言的獸神之心,便是高階聖王強者若欲將之毀壞,亦須大費力氣。而昔年那聖王女修將老哥的獸神之心收走,定然不會為了將之毀損。
故而若凡揣測,老哥的那顆獸神之心,定被當做至寶一般,於那獸神教中代代相傳。
而若凡此刻想說的便是,隻要老哥的那顆獸神之心仍在獸神教之內,無須老哥以身犯險,三年之內,若凡定可將之取來,完璧歸趙!”
“什麼!若凡賢弟,你此話當真?!”
“絕無一字虛言!”
聞聽江若凡如此之說,赤兕獸皇頓時眸現赤芒,雖激動難抑,但還是急聲追問道:“不知若凡賢弟你以何手段,能夠於那獸神教中,將獸神之心取來?”
“哈哈,赤兕老哥你有所不知,方才若凡講述自己經曆之時,僅隻大略而述,實則若凡與那獸神教,可謂大有淵源!盡管若凡亦是從未去過那獸神教,但教中聖子袁頂天,卻是若凡拜兄,而那名震蠻荒的太上長老,則是……”
隨著江若凡將與袁頂天爺孫如何相識之事敘說了一遍,這赤兕獸皇神情愈顯激動:“哈哈,若凡賢弟,你簡直便是老天賜下的貴人哪!如此說來,你與那獸神教真可謂關係匪淺,若能親身前往實情以告,將老哥那顆獸神之心取回,將非是難事!”
“嗯,若無意外,當是如此!”
見赤兕獸皇激動難抑,江若凡含笑點頭,隨後複又說道:“赤兕老哥,此番與若凡前來的還有一名蒼黎部落的同修好友,若凡久久未出,此刻怕是早已等急。
老哥之事,若凡定然牢記心中,三年之內,必複來此地,將獸神之心送至!如此,若凡便就此拜別,隻是還須勞煩赤兕老哥相送一程!”
聞聽江若凡意欲離去,赤兕獸皇卻是一笑出聲:“若凡賢弟莫急!你既然來到了老哥這隱修之所,又怎能空手而返?複再加之,若日後你當真將那獸神之心取回,於老哥而言,便是恩同再造,老哥我又怎能不先自‘表示’一番!”
一語說罷,這赤兕獸皇巨口微張,一顆赤芒閃爍的晶石與一張形如薄紙之物,便自其口內緩緩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