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享用一生的父愛(5)(3 / 3)

沉默的父愛

我一直以為父親不愛我。在我9歲的時候,母親病故了,從此父親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沉默寡言的人,他很少開口說話,對我的教育僅限於拳頭。從小我就吃夠了父親的巴掌,挨夠了父親的鞋底,在一次次挨打之後,我在心底發誓,一定要考上大學,離開父親。後來,我終於如願以償踏進了大學的校門,作為村裏20年來唯一的一個大學生,我驕傲不已。而父親對此反應平淡,他隻是抽著旱煙袋盯著地麵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上吧。”我冷冷地看了父親一眼,心想:我自己考上的,難道你還能攔著不讓我去麼?

上了大學之後,我很少回家,一則路途遙遠;二則比起繽紛繁華的城市和豐富多彩的學校,那個生我養我的村子和總喜歡拿鞋底子抽我的父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我隻有在每個月收到父親寄來的生活費時才會感覺到父親的存在。日子一直不緊不慢地繼續著,雖然我家在農村,雖然我家的經濟來源隻是父親侍弄的那幾畝薄田,然而我每月的生活費卻並不比那些城市裏的孩子們少。想起來也理所應當,父親一個人在家,沒有什麼太多的花銷,他掙的錢不給我用給誰用?不過我還是很感謝父親的,畢竟他還是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暑假我從不回家,留在學校裏,打工、讀書,寒假我回家過年,最多也隻在家裏呆上十多天。

大三上學期的時候,我決定考研,於是我破天荒地打電話給父親,要他下個月多給我寄500塊錢來,我要報名、上補習班,買考研的各種資料。父親接到我的電話也沒有絲毫的驚奇,還是一個字的回答:“嗯。”接下來,我終於有了關於父親的新鮮的期盼,我在等與過去的26個月都不相同的一筆彙款。然而在照例的日期裏,我卻隻收到了比慣常數目多200塊錢的彙款單。我的心有些寒冷,我想哭,父親,你真的不愛我麼?後來,父親每個月都多給我彙200元錢,可我卻不肯再用,我決定努力爭取學校的“保研”名額,然後在“保研”之後揣著這些200塊錢回家,我要把這些錢還給父親,我要證明給他看,你不給我錢,我也一樣能夠上研究生。

就在我得到“保研”通知的那一天,我接到了老家的電話,電話不是父親打的,而是鄰居二大媽打的。二大媽急急地對我說,“娃,你爸從腳手架上摔下來骨折了,你要是有空就回來看看吧。”我一直以為父親在自己的心裏無足輕重,然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在回家的火車上,我一直在想父親,他為什麼爬上腳手架,他去打工了麼?為什麼他從來沒跟我說過?火車就要到站的瞬間,我竟然感覺害怕,害怕見到父親,我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父親是我在人世間唯一的堅實依靠。

這一次回家,我才知道,父親從我上大學的第一個月起就開始在工地上打工了,而我所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父親頂著狂風和烈日,用汗水換來的。在得知我要錢考研之後,父親竟然不顧年邁,白天在工地打工,晚上沿街撿拾破爛賣錢。這才有了後來每個月多出來的200塊錢。然而父親畢竟還是老了,他太累了,終於在那一天,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

我用那些錢交了父親的醫藥費。病床上的父親還是那樣沉默,然而我的內心卻再也不感到寒冷,因為我終於明白,有一種愛叫沉默,它不聲張,不炫耀,它甚至像水底的花朵一樣難以被人發現;然而,它卻像陳年的老酒,愈久愈香,永不過期。

他接到父親的200元錢彙款時非常失望,認為父親不愛他,不在乎他。但他可曾想到這些錢是父親去打工掙來的。幸好,他最終明白了父親的沉默,父親的沉默就是愛的爆發!

父親的信

和前幾次一樣,李星把父親的來信看都沒看就塞進了抽屜。

來這個遠離家鄉的山城工作已經快一年了,這期間,月月都要接到父親的來信,偶爾一個月能接到兩封。不過,所有的信,他隻看過三封——前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