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終於又有些人氣了。偶爾會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偶爾又會聽到男子擔心著急的呼叫聲,偶爾還會聽到男子哄小孩的聲音。隻是這些聲音的傾聽著都是雪狐,飛鳥等一些特別的過客。
晨軒也從一開始把給小月兒吃的小米粥熬太硬,忘記為小月兒換尿布,不會哄小月兒睡覺等漸漸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一恍,三年就這樣過去了。
“師…父…小月兒餓。”月兒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師父馬上就弄好了,小月兒再等一等啊。”廚房正忙碌著的男子不忘回答。晨軒正把鍋裏的雞肉粥用碗盛起來。
“來了。”晨軒將雞肉粥放到小月兒麵前。“快嚐嚐,看師父的手藝進步了沒有。”小月兒有一勺沒一勺地吃著。
“師父,下次能不能不吃粥啊?”小月兒嘟著嘴巴。
“怎麼,師父煮的粥不好吃嗎?”舀了一勺放自己嘴裏,“不會很難吃啊。”
“不是,師父煮的粥很好吃,可是…”小月兒奶聲奶氣地說。
“既然好吃,那為什麼小月兒不想吃呢?可是什麼?”有時晨軒覺得聽小月兒奶聲奶氣的講話聲也是一種享受。
“可是小月兒已經吃了三年的粥了呀!像什麼黑米粥、玉米粥、鹹菜粥、青菜粥、瘦肉粥…還有雞肉粥。小月兒都吃了好多粥了呢!”小月兒扳著指頭數。
“可小月兒還這麼小,隻能吃粥呀!”
“小月兒已經不小了,你看,小月兒牙都已經長滿了。”小月兒一本正經地說著,還裂開兩瓣小觜唇,露出白白的小牙齒。
“上次小月兒看見二娃也吃他娘給他做的紅燒肉,小月兒聞著好香呢!”小月兒一臉羨慕地說。
二娃是山下小鎮子裏賣豬肉的張屠夫的兒子,隻比小月兒大一歲。在小月兒很小的時候,晨軒隻能趁小月兒睡著時下山補給一些日常用品;後來小月兒稍大些,能走了,晨軒偶爾也會帶著小月兒去鎮裏逛逛。
“小月兒也想吃紅燒肉嗎?”
“嗯。”小月兒使勁地點頭,並一臉期待地望著晨軒。
“這樣啊,那我下次試試。”小月兒一臉不解地看著晨軒。“快吃吧,下次師父給你做紅燒肉。”“哦。”
第二天早晨,晨軒趁小月兒還沒醒,又下山去買一些日常用品,還特意買了一本食譜。回來的便見小月兒可憐惜惜地坐在門口。
小月兒見晨軒回來,一陣風似的跑過去,抱住晨軒的腿,“師父。”
晨軒將包裹放到一隻手上,騰出另一隻手抱起小月兒。
“師父又悄悄地丟下小月兒。”小月兒嘟在小嘴抱怨著。
晨軒忍不由親了口,才道:“小月兒不是想吃紅燒肉嗎?師父今天給你做,可好?”
“啊!真的呀!師父太好了。”小月兒伸出小手捧著晨軒的臉,“啪嚓…”很響亮的親了口。
“嗬嗬,我的小月兒真可愛。”
小月兒在書房照著晨軒的手稿寫字。晨軒已經開始教她認一些簡單的字了。突然一股怪怪的味道傳來。小月兒放下毛筆,尋著香味來到廚房門口“師父,你在幹什麼?這什麼味道呀?好難聞。”
“咳咳…咳,小月兒,你別進來,乘,去書房寫字兒。咳…”晨軒一邊咳嗽一邊阻止小月兒。小月兒見廚房烏煙障氣的也就沒再進去,乖乖地聽話去了書房。
晨軒看著鍋裏燒焦的紅燒肉一陣無語。認命的再次拿起菜刀切肉、洗淨、下鍋。晨軒現在才知道除了帶小孩外,做菜原來也不比練武輕鬆;不過倒是心甘情願,樂在其中。以前有兩位師兄在,晨軒並不曾為此操心過;後來師父不在了,師兄們也下山了,晨軒都是在固定的日子下山買一些幹糧什麼的,偶爾也會隨便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一個人的生活很好打發。再後來有了小月兒,晨軒也就會煮粥,煮各種各樣的粥。如今沒想到一碗紅燒肉便將他這個在武藝上天賦極高的天之驕孑給難住了。想他東方晨軒拿劍的手居然拿不了一把切紅燒肉的菜刀,一雙彈琴的手居然握不住一把勺子。在與高手對決時也可以毫發無傷的手居然布滿傷痕。真不知是可悲還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