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頭頂上是藏青色的蚊帳。下意識的看看身邊,沒有臆想中的人。用手觸了觸,還有餘溫。看來,他也才剛起不久。
月兒不知道,自己明明就是睡在對麵的床榻上的,怎麼就跑到床上來了呢?難道自己夢遊不成。
迅速地穿衣,下床。
南宮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月兒正在穿鞋。
“醒了。”他像平常一樣給她打招呼。
“嗯。”月兒是個心中藏不住事兒的人,疑惑地看著他,心裏想著什麼,不知不覺就從嘴裏說了出來。“我怎麼爬到你床上去了呢?”
南宮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這感覺就好像??????嗯,貌似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占了他的便宜一樣。
“額,這個呀。我早上醒來,見你就那麼卷縮在哪兒。”南宮用眼睛瞟了瞟床榻的位置,“現在,天氣有些轉涼了。早晨挺冷的,所以,我起來後,就把你抱到床上去了。”他不會告訴她,他是昨晚趁她睡著了,把她抱到自己身邊來的。
“額~”月兒拖著長長的尾音,似乎在回憶什麼。可她沒有一點映象呢。突然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他,“你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起來那麼早做什麼?”
南宮被噎了噎。沒想到這丫頭,正經起來,那眼神還真有點嚇人。他在心裏想,還不是因為怕你醒來,看見身邊有個除了師叔外的另一個男人,從而感到尷尬。要不然他又怎麼舍得離開那溫柔軟玉在懷的感覺。雖然他在心裏是這樣想的沒錯。但嘴上到底還是沒說出來。他很珍惜,這得來不易而又短暫的幸福。
“哎!都在床上躺了兩天了,再躺下去,都要發黴了。”南宮裝模作樣地舒舒筋骨,“而且早上的空氣好,有助於養病。”
見他精神似乎很好,又恢複了以往的“不正經”,月兒給了他一個白眼兒,甩門離去。
此時,她才終於想起一個人來。昨天因為太擔心南宮,都忽視了師父。昨晚,她沒回房,也忘了跟他說一聲了。不知道,他生氣了沒有。煩躁地抓了抓額頭,快步去了晨軒的房間。
“師父——”月兒有些小心翼翼地叫道。
晨軒慢慢地回頭。他不知道自己在窗戶前站了多久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天都已經亮了。視線從月兒的頭頂掃過,慢慢地移到她的臉上。
月兒被他這麼飄渺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裏發毛。過了好久,他才移開視線。
“我想回小竹樓了。”
“哦。”
“你跟我一起還回去嗎?”
月兒有些為難,想了想才說:“南宮——我想留下來照顧他。他是因為我才——”
“好。”晨軒打斷她。
當天下午,晨軒就回了小竹樓。
“其實,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你可以跟師叔回去的。”南宮對月兒說。其實,他的心裏真正是怎樣想的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怎麼可以。我不能那麼——”月兒頓了頓,撅起嘴說,“你當我是那麼沒有良心的人嗎?”
南宮妖嬈的笑了。但隻是那麼一瞬間,取而代之的就是滿臉的痛苦。
“啊。”月兒嚇了一跳,“你怎麼啦?是不是又毒發了?”
南宮本想忍著的,告訴她“沒事兒”。可痛苦來的太突然,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汗,大顆大顆地從額頭滴下。月兒慌忙地扶起他,嬌弱的身子支撐著他所有的重量。終於將他扶到床上躺了下來,月兒來不及踹口氣,又趕忙去找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