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哼——”一聲一聲痛苦的嘶喊,直擊月兒的胸膛。淚又無聲地落下。
“大師兄,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看著床上翻滾的南宮,月兒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浩閔。“他好痛苦。”
浩閔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有靠他自己撐過去了。能撐的了多久,就要看他自己了!”
月兒的淚,流的更凶了。淚眼模糊中,她慢慢地移到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給他一樣。“南宮,南宮,南宮??????”一聲聲呼喚著他的名字。但這也並不能減輕他半分的痛苦。
“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
月兒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減少他的痛苦。所有的方法,她都願意嚐試。俯身,她的唇印上他的,他的唇薄薄的,涼涼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這是她生命中主動去吻的第二個男人,無關於情愛。
南宮有一瞬間的呆滯,眼神慢慢地重新集聚起了些光亮,身體也漸漸地停止了掙紮。此時,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他忘了周遭的一切,也忘了身體上傳來的不適。動了動唇,帶著記憶裏的味道。
月兒吃了一驚,正欲撤回。南宮已經伸出雙手,牢牢地圈住她。舌頭一溜地滑進了她的口腔,輾轉反側。她沒想到正在痛苦中掙紮的他,還有這樣的力氣。如果這能使他減少些痛苦,她,是不會介意的。
浩閔悄悄的退了出去,他想,他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口腔裏舌頭翻滾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他箍著她的腰的手也慢慢地放鬆了許多。月兒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下的人已經睡著了。她替他蓋好了被子,就輕輕的出去了。
浩閔就在門口等著她。
“大師兄。”
“月兒,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陪陪他吧!”浩閔有些沉重的說道。
月兒驚恐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大師兄,“大師兄,你——這活——是——什麼——意思?”千萬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樣。
浩閔歎了口氣後,才說道:“剛剛我替他把了下脈。毒已入肺腑,藥石難醫。”
“不——不會這樣的。不會的——不會的——”月兒一下子就控住不住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接一滴地滑落在地上。喃喃的說道。
“本來,他自己的毒就很嚴重了,但用藥物也還能撐個好幾年。這樣也可以有時間去尋找解藥,可是現在這兩種毒混合在一起了,就隻能加速生命的消逝。就連傳說中可以解百毒的神藥也隻能是拖一拖時間而已。”
“本身的毒?他——之前還中了毒?”月兒淚眼模糊地看著浩閔。
浩閔點了點頭,“是從娘胎裏就帶來的。”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還中了毒?”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痛苦、狼狽的樣子,尤其是你。”浩閔定定地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我想,現在,你也該明白他對你——不比別人。”雖是隱晦的話,但他相信,月兒是可以明白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了。
月兒沉默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堅定。“他——還有多少時間。”
“多者一年,少者三個月。”浩閔沒有說,這是一個保守的時間。他希望盡他的力量,可以讓他還有這麼些的時間。
南宮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月兒那張清秀的小臉。這種感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