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倒是比在王府時快樂了許多。每次月兒陪著歐陽明月的時候,她就去找其他夫人閑聊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竟與各位夫人都建立了友好的關係。在整個東宮中,沒人將她當做下人看。隻是她最近的老是愛在她麵前說東方辰睿的好話。有時候,月兒甚至覺得,她不是她的丫頭,而是東方辰睿請來的說客。
在迎來今年第一場雪的時候,皇帝東方皓翼的生辰也在一片熱鬧中慶祝起來。
本來,東方辰睿隻是要帶著歐陽明月去參加宮宴的。可是他最終抵不過月兒那充滿期待的眼神。
當她與歐陽明月一左一右地走進宮宴的現場的時候,全場都寂靜了。許多雙眼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的她,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了。
這一次,與上次中秋宴的人和位子幾乎都是一樣的。唯一變了的,就是右邊的首位又變成了毓親王,而她坐到了左邊來。她沒有與歐陽明月一左一右地坐在東方辰睿的身邊,她坐在了歐陽明月的旁邊。可是這個位置,還是挺尷尬的。因為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她,居然坐在了各位娘娘和皇子公主的前麵。
隨著主角的到來,宴會正式開始。美酒佳肴,清歌豔舞。
月兒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悄悄地抬起頭,打量著高位上的那個男子。他較她上次在中秋宴上見到的他蒼老了許多,鬢角已生出許多白發。他的身邊任然有一美貌的女子,可已不再是那十多年來聖寵不衰的珍妃了。
宴會即將結束的時候,在座的各位娘娘,皇子公主和大臣,都一一獻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皇帝也都高興地一一接受了,並叫人好生收藏了起來。在最後一個人獻禮結束後,月兒娉婷的身姿邁著小碎步來到了中央。她先是向高坐上的他——那個殺了她宮家一百八十七口人的凶手,恭敬地行了一禮。
“適逢陛下生辰之日,師父卻遠在千裏之外,不能趕回來與閉上送上一份祝福。月兒在次替師父,向陛下送上一份薄禮。”她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錦囊,雙手捧著,“月兒的大師兄在江湖上素有神醫的稱號,月兒也從小與他識得了些藥草。這錦囊中包的是一種叫做隨心草的草藥,有異香。帶在身邊,可以安神醒腦。陛下終日為國事憂心,將此香囊帶在身邊,可以緩解疲勞。”
有內侍將她手中的香囊拿過,在東方皓翼的示意下,送到他的手上。
看著手裏那小小的錦囊,有什麼從東方皓翼的眼裏閃過。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當即將那錦囊帶在了腰間。“這裏麵的東西有什麼用處,朕並不太清楚,也不太在意。不過,這錦囊倒是精致得很。朕很喜歡。”
月兒再次伏身,“恭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東方皓翼在簇擁中離去。宴會就此結束。
之後,月兒以在宮中悶了的理由,又搬回了王府住。她計算著日子度過每一天。終於,在師父離開後的第一百零八天,距宮宴的第三十二天,宮中傳來了皇帝病倒的消息。
龍祥宮。
許多太醫都圍繞著龍床上的人,小聲地議論著。
“怎麼樣,今日有所好轉嗎?”東方辰睿一大步誇進來,阻止了他們行禮。將視線移到躺在明黃蚊帳後麵的那張緊閉著雙眸的臉上。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眼窩深深地凹陷了下午,臉色的皮膚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縱縱的。
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跪倒在他的腳下。“恕臣等無能為力,請太子殿下責罰。”
“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嗎?”東方辰睿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一幹人等,語氣不悅地問道。
一時間,整個宮殿裏靜地出奇。許久,有一個年邁的老太醫小聲說道:“臣聽聞江湖上有一神醫,幾個月前還在京城問診贈藥過。或許??????”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可眾人都已經明白了那意思。
經他一提醒,東方辰睿倒是想起來了。月兒的大師兄不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嗎?他居然把這個給忘了。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是最近太忙了吧。如今,父皇臥病在床,朝中的所有大小事務都由他在打理。
“快,去請神醫。”
不久,皓閩一身乳白的長衫才外麵走來。他放下手裏的藥箱,開始為東方皓翼診脈。之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來看他的舌頭。
“這不是病。”他肯定的說。
“不是病?”有太醫驚奇地問道。
“嗯。不是病。”
“那是什麼?”有人開始在心裏暗暗猜測到。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