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月冷風急,山坡的夜風狠狠的吹著,多次讓人站立不穩,到達那沁雪崖下已是拂曉。
眾人仰望在晨光中模糊的高峰,那沁雪崖在山壁的正中,要攀爬上去極是艱難,這時秦玉兒輕微的咳嗽了一聲,文蕊兒馬上仔細的看著她。
秦玉兒臉色煞白,但通體發燙,身子灼熱。想必是生了大病。
“大姐,二姐,雪兒,你們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一人上山即可,馬上就是掌門規定的晨練了,你們回去吧。”秦玉兒強打起精神站定。
“大不了我們一起受罰好了。”陳鈴兒著急的喊出來,但馬上聽到遠處的金雞報曉,想來晨練的時辰應該快到了。
“你們也是知道掌門的脾氣,我秦玉兒命硬,放心吧,沒事的。”說著接過陳鈴兒手中的長劍當做支撐,甩開了文蕊兒的手。
陳玲兒一個箭步打算衝上去,被文蕊兒擋住,“隨她去吧,她的修為深厚,不會因為這小小的病痛要了性命,大不了傷心一場。”
“可是洞裏那四頭靈獸很是凶猛。”陳鈴兒說道。
文蕊兒看著秦玉兒一步步艱難的攀爬,歎口氣說道:“掌門和師尊對秦玉兒都分外看重,怎麼會讓她這樣白白丟了性命,那四頭靈獸雖然很凶殘,但是在祁山酷寒的時候才回沁雪崖的洞中,到那時玉兒的傷勢已恢複,想必以她的功力不足為慮。”
“大姐考慮周全,但願她能盡快從兒女情長中的痛苦中脫離出來。”陳鈴兒也歎息道。
一旁的沐雪兒遲遲沒有說話,想到這樣的年紀本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又何必故意要摒棄掉那些感情。
大不了說清楚,講明白,愛恨也是人之常情,也不知掌門和師尊為什麼要這樣過分的責罰玉兒。
哪怕是以後自己喜歡上了哪個少年,如果沒有人打破禁忌,那豈不是也要跟玉兒一般下場。這樣想著,沐雪兒忽然心頭生出一計。
文蕊兒和陳鈴兒看秦玉兒已經顫顫巍巍的站在沁雪崖的洞口,微小的人影很是模糊,才放心的往回趕。
到達冷月宮的時候剛好趕上月圓輩的師妹們一起晨練。
早晨的陽光已經在高聳的祁山頂上撒下金輝,而山腳下的村舍卻仍舊處在高大的山體陰影裏。
眾人皆一襲白衣迎風而立,在晨光中微微散著光輝。
月寒看了眼體力欠佳、依舊喘氣的陳鈴兒說道:“如果你們幾個再去幫她,那麼就罰她兩年好了。”
底下一片欷歔,但都不敢說話。
“從今日起,銀珍不再是我淺秋派的弟子。”月寒淡淡說道。
月圓輩的幾個人都按耐不住,一弟子川菱站了出來問道:“銀珍做錯了什麼嗎?”
“無需多言。”月寒說完,冷眼看著月圓輩的幾個弟子。
然後對月缺輩的文蕊兒說道:“秦玉兒的事情就不要再張揚了。我要下山一段時間,此間任何事宜詢問月半輩的師姐們,無甚大事,不得滋擾師尊。”月寒說完兀自離開。
眾人沒想到掌門剛剛回來就又要下山,但眾人不敢議論,齊聲回到,“弟子遵命。”
這晚又是月圓日,沐雪兒輾轉難眠,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坐了起來。
秦玉兒已經在沁雪崖待了一個月了,這期間雖然有人給她送飯,但是消息不能互通,也不知境況如何。
天氣轉涼,沁雪崖越加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