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兒略一沉思,她能想到銀珍一個人在外麵這幾年擔驚受怕的日子,這些年她已經不懼生死,活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讓人心裏憐惜,自己獨自在江湖上這幾年何嚐不是,生死隻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她好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清閑的過幾年,可是卻那麼難。這一生的牽絆已經不能讓她那麼輕易的逃脫了。或許銀珍現在唯一覺得值得留戀的隻能是櫻木了,王紅笑對她來說,沒有一點感情可言。
沐雪兒雖然猜測出了一二,但還是有些不明白,便道:“可她畢竟是你娘,我連自己的親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已經找到了她,也已經跟她相處了那麼久,又何必對她如此氣憤,全然不顧她的生死呢?”
銀珍紅著眼道:“我當然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知道她是我娘,這輩子算是有個依靠,可是我也數次提醒她遠離江湖廝殺,回到漠北去,可是她已經癡戀上了九州的燈紅酒綠,而且她說當時屈居在漠北隻不過是想找到我們姐妹的線索,現在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委屈自己回到那個苦寒之地。而對於沂水山莊,因為之前的一些間隙,所以誤會加深,當中的仇恨是如何醞釀出來的,我也並不知曉,可是她已經下了決心,跟沂水山莊必有一戰。我想既然沂水山莊做了替罪羊,何必再讓她知道真相以卵擊石去對付月寒呢。”
秦玉兒聽完覺得銀珍如此做法也不無道理,王紅笑在江湖上樹敵過多,避免不了和沂水山莊的人發生衝突,門派鬥爭,私人恩怨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現如今的九州,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的用好人和壞人來區分對方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己又能逃到哪裏。秦玉兒歎息一聲。
沐雪兒暗自理了理思緒,看來銀珍也並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妹妹了,或許跟她這些年潛伏在訛化山的經曆有關,但好歹姐妹一場,她現在既然已經不是淺秋派的弟子,那麼淺秋派的事情也與她無關了。而秦玉兒本來就不打算再摻和代掌門之事,看來隻要自己多加小心肯定能完成任務。
等到玉雲濤和櫻木回來的時候,三個人已經烤幹了衣服,秦玉兒也沉沉的睡了一覺,上方投下一絲絲亮光,許是深夜過去了。
櫻木從懷裏取出一些野果分給眾人,玉雲濤也拿出來一些,兩人相識一笑,不再說話,準備出發。
櫻木做了個火把,走到洞口道:“我們得回到之前那個瀑布後麵,我知道入口就在那個平台的下麵。”
玉雲濤不解道:“可是你從這裏走到那裏,到了那裏還不是會走到這裏。”
櫻木笑道:“玉兄,我和你這一夜尋找,這茫無邊際的崖壁好像會自己生長一樣,永遠也爬不上去,恐怕這裏有什麼魔魂陣法,我昨晚再次遇到你,話沒說完,我在那個洞裏行走的時候,有幾處路口,我可是慌不擇路就跑到了這裏,想來肯定有一條路是出去的。我昨晚沒想到,現在知道了,那些鳥兒馬上就要飛出去到林子中去覓食了,我們循著它們的蹤跡就可以找到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