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多了一輛鎏金馬車,琉璃頂,流蘇帶,連窗口上的錦布都是鑲了金絲線,一團一團的流雲圖騰,飄飄揚揚的落在珀殘城百姓的眼中,一路不知道集中了多少視線。
而馬車裏,魂寂顫顫巍巍的抽搐嘴角,本來嘲笑魂葬自討苦吃的心情還未來得及幸災樂禍上一會,便已經突然被花玖卿拉到了這大街上,而且還用了這麼招風的高姿態!!
他說出遊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山清水秀之地,哪裏知道竟然是這珀殘城的街道?!
“王,您確定要這麼下去?”他吞了吞口水,試圖勸阻花玖卿上街買東西的念頭。
這鎏金馬車本就高貴,現在還有一壁之遙阻隔那些好奇者的視線,若是王就這麼大刺咧咧的下去,不知道會造成大街上多少人的恐慌!!!最主要的是,這次出行還是所謂的“微服出遊”,就帶了一個侍衛,一個車夫!!
就算珀殘城的防守很好,也不排除會有他國之人潛伏進入。估計這麼高調又囂張到處晃蕩一圈,回去就會直接被殿下請去喝西北風了,魂寂一個頭兩個大,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花玖卿隔著窗沿看了看外麵,挑眉道:“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如果被知道王這樣在街上亂蹦亂跳,成何體統!可是這樣直白的腹誹隻能在肚子裏,對著這位高高在上不知世事的王,這樣忌諱的話當然還是要改一改口,添點修飾和語氣詞語,便變成了——
“王,這市集混亂,而且東西粗俗僻陋,若是您有想要的玩物,國庫的金銀珠寶堆積成山,隨便您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稀奇罕見,皇宮裏山珍海味也一樣不缺,這裏物質匱乏,而且粗製濫造,一定不合您的口味,若您實在有想要的,讓小的去給您取,何必動您大駕……小的以為,您應該立刻回——”
“宮”字還未說出口,在魂寂口目瞪的視線裏,花玖卿已經掀起了簾子,輕巧的跳了下去。
然後他便成功的聽見了市集一片倒吸氣的聲音,原本熱鬧哄哄的街道頓時變的鴉雀無聲,一雙一雙又一雙的眼睛盯著這個從馬車裏飄出來的絕世美男子。
俊美的輪廓在白晝之下顯得熠熠生輝,天生的貴氣縈繞而起,一舉一動落得優雅別致,白皙如玉,眸光如梭,精致的五官在烏發垂墜下繞的更是讓人目不轉睛。
一時間,大街上隻剩下了風聲。
魂寂一拍腦袋,便是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這位毫不自知的王走到了一個小巧的店鋪前,頓住,然後伸出如瓷器一般的雪白修長的手指撿起一個木頭刻的小娃娃,有些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店老板顫抖了,“這、這、這、這、這……”那口氣在喉嚨之處就像是要斷掉似地,魂寂頓時在花玖卿身後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瞪的店家那口氣立馬吐出來:“這是木偶。”
花玖卿挑眉:“何為木偶?”
店老板哽咽,木偶就是木頭做的人偶,如何能解釋出更深層次的東西來?
魂寂在身後朗聲道:“木偶便是經過木工精雕細刻而來的工藝小品,是用來寄托精神的神祀之物,既可以用來裝飾,又可以用來觀賞,還可以玩樂,遊戲,擺放,削減了可以當武器,不要了可以當木材,供爐火之需。”
木店老板眨了眨眼,有些呆滯。
花玖卿頓了頓,似乎思考了些許,然後對著木店老板伸出了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饒命啊……我、我、我……”木店老板嚇的立刻跪在地上猛磕頭猛求饒。
然後隻見了腦袋麵前伸來了一個木偶娃娃,然後怯怯的抬頭,對上了那個美如斯的天神,那唇瓣開開合合,卻好像是在說——
“我要學這個,你教我。”
教……?
咦咦咦咦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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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店老板幾乎把自己最好的家當都搬出來了,祖上一直供奉著的那塊據說有著靈氣的神木也小心翼翼的從盒子裏挑出來,顫顫巍巍的送到了花玖卿的手中,然後手抖了半天,含淚又害怕有激動的當著這珀殘城最高貴的人示範如何刻木頭。
在好幾次還差點把自己的手給切到,終於把所有工具都解釋完畢過後,花玖卿眯著眼睛,將手裏飛速刻完的成品放到他的麵前,道:“是否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