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刃在離目標三寸的地方暮然而止,原本有質無形的能量體,此時卻像實物一樣被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牢牢地鉗住,猶如一條被扣住了七寸的蛇再也動彈不得!
緊接著那兩根手指一翻,光刃就象一條柔軟的光帶彎曲折向。指尖露出的那一寸刃尖象毒蛇的獠牙般反噬向主人,血紅的光影掠過雪白的粉頸,帶出了一抹鮮豔的血光!
怎麼也料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大殿上當眾行刺,隨著副使的屍體滾落玉階,殿中登時就象炸了鍋!原本之前的諸國攻伐就已經使得秦國大怒,現在竟然有人膽敢在國宴之上行刺秦皇,那還得了!
實話說如果雍筠國能夠成功,那各國絕對是樂見其成。帝製國家的盛衰在很大程度上可說都係在君王身上,若執政的是個明君,那國家就強盛,但皇位若是落到個昏君手裏,那再強的帝國都會衰敗。無論各國對秦皇再怎樣深惡痛絕,但卻沒有一人能夠否認,這位帝王的雄才偉略實在是冠絕寰宇!不過他有本事,他的繼承人可就不一定了,這樣的人隻能用奇跡來形容,億萬年都不一定出得了一個!哪怕他的繼承人也不差,可是要說能夠達到他那樣的程度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各國卻沒有一個會相信。
而且新舊交替必然會有一陣動蕩,這對於生存在大秦陰影下的各國來說,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反正行刺的是雍筠國,殺了秦皇之後他們可以坐享其成,卻不必承受狂怒的秦國的追殺,這樣的好事擱了誰都願意看到!
可是這次的刺殺卻失敗了,這一下不止是不能讓各國鬆一口氣,反而像是在火上澆油,後果實在是堪虞!在心中祈求老天保佑不要讓秦皇遷怒到自己身上的同時,來使們個個都在心中咒罵雍筠國的國主。這個女人腦子進水了?她這樣明目張膽地行刺,對於雍筠國有什麼好處?失敗了不用說,就算成功,喪了國主的大秦難道會放過她?不將雍筠夷為平地才有鬼!
而雍筠的女王卻已經嚇癱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副使竟然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她是舍不得交出國主之位,才用了這鎮國之寶來代替。那株小苗看來沒什麼很出奇,卻是雍筠國國防係統中樞核心的母體,有了這個母體,就有了對於雍筠國國防係統的控製權。反正對於大秦,小小的雍筠根本沒有什麼抵抗之力,國防係統有沒有效用結果都是一樣,她這一舉看似等於將雍筠獻出了一半,其實無論是對於雍筠還是對於她,完全就沒有任何損失。
而在見到秦皇之後,春心萌動的她甚至想找個機會將自己也一起獻上去,到時就拿雍筠來作陪嫁。大秦的皇妃可比雍筠的女王要尊貴得多了,她這樣貌美,又有這樣一份豐厚的嫁妝,想來秦皇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反正雍筠遲早也會落到秦皇的手中,這樣算來她是完全隻賺不賠。
隻是她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叮當響,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弑君謀逆,絕對是死罪難逃!眼看秦皇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花容失色的她拚命叩首,語不成聲地道:“陛下饒命!不……不關外臣的事……外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怎麼敢……怎麼會……”
“拿下!”
嬴政的一聲沉喝,使得雍筠女王心跳都快停止了,可是嬴政的手指的卻不是階下跪伏如羊的她,而是右手第二列席位之上的某一國使臣。立時數個侍衛應聲衝上前去,將那兩個使臣從座位上揪了起來押到階下。
那個被壓跪在地上的主使仰起頭望著嬴政,高叫道:“秦皇陛下,您這是何意?”
嬴政冷笑:“朕是何意,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如果這次行刺是雍筠國主的安排,她怎麼會蠢到自己親至,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借刀殺人、遺禍江東,你們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聽了他的話,主使露出滿臉含冤莫白之色,又驚又怒地叫道:“就算這事不是雍筠的主意,但和我國何幹?無憑無證之下,陛下怎能這樣含血噴人!”
“憑證?”嬴政目光如刀地盯視著那個大聲喊冤的主使:“朕的話就是憑證!適才在殺她之時,朕已經做了一次記憶搜索,想知道的自然都能知道!”
“她的那段記憶已經被封鎖了,你怎麼可能……”脫口而出的主使等發現不對時,已經來不及收口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看著後悔不迭地張著嘴,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的主使,嬴政冷冷一笑,喝道:“拖出去,車裂東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