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主使自知此次絕無幸理,橫下心來的他收起了那份虛假的恭謹,破口大罵:“嬴政!你這個暴君!你除了會殺人還會什麼?你以為人人都怕你,其實有多少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就是你的那些屬國也是一樣,隻是表麵臣服而已,隻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捅你一刀!你這個屠夫一定不得好死,我們殺不了你天也會殺!你一定會……”
一記重拳狠狠地擊在了他的腹部,將他後麵的話全都打回了肚子裏,另一個架著他的侍衛緊接著便提起膝蓋又加上了一記膝撞。這下主使是徹底地軟了,別說罵,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而另一個副使的表現卻與他截然相反,麵青唇白地不停求饒:“陛下饒命!此事與小人無關!小人完全不知情!陛下饒命!陛下……”
可是任他怎麼求饒都沒有用,一樣被侍衛拖出了殿外,等待他的下場隻有一個!
“埃德蒙。”
隨著嬴政的話音,左邊第一列最靠近玉階的一席上一人離座而出,正是接替圖蒙接掌“恒魔領” 的新任領主。急步至階下拜倒,他應道:“臣在!”
“將那兩個使臣的首級送還蘭奇的國主。”嬴政道。頓了頓,他一掌拍在案上,厲聲道:“立刻出兵攻打蘭奇!”
“遵旨!”埃德蒙恭聲領命,隨後便快步出殿而去。
森寒的目光掃過整個大殿,嬴政目光所過之處,一眾使臣全都噤若寒蟬,尤其是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獻禮,或是已經獻禮卻沒有連自己頂上的皇冠一起獻出去的屬國國主更是驚惶駭懼,在心中把那個臨死還要害人的主使罵得體無完膚!還沒有來得及表忠心的國主生怕大怒的秦皇連機會都不給他們就用他們的子孫將他們全都替換掉,而舍不得國主之位的則怕秦皇會因剛才那個殺千刀的家夥的話而疑心他們不夠忠心,就是那個家夥口中表麵臣服,等待機會捅大秦一刀的人。
嬴政的目光最後落到雍筠女王的身上,才因洗脫了身上的罪名而鬆了一口氣的女王被他冰冷的眼神一望,剛放下的心立時便又懸了起來。
嬴政冷冷地道:“你千挑萬選,就選了這麼個副使?雍筠無人了嗎?被別國的間諜混跡身邊這麼久而茫然無知,更委以重任,你這個國主是怎麼當的?雖然此次刺殺不是你的指使,可失察之罪一樣難逃!回去退位頤養天年吧,朕自會在雍筠的皇室中挑選有能者回國繼位。”
女王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想到今後幽禁深宮的日子,她就渾身發冷。
“是,外臣……遵旨。”慘白著臉色的她無力地自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早知如此,不如適才就獻國歸降,說不定看在她的一片忠心的份上,秦皇的處罰還能輕些。
看了她的下場,其餘各屬國的國主更是提心吊膽,不知道秦皇下一刻會不會勒令他們統統回去退位。
在所有國主與使臣的忐忑不安中嬴政的聲音響起:“都坐吧。朕不會因一句挑撥之詞便妄自加罪,朕還沒有糊塗到那種地步。”
一句話讓各國全都鬆了口大氣,在一片“陛下聖明”的讚頌聲中,原本因為這件出乎意料的變故而驚起的國主與使臣們紛紛回座。
“不過……”兩個字將才自如釋重負的一眾人的心又給吊了起來,嬴政淡淡地道:“剛才那個奸徒所言雖是居心叵測,卻也不全是虛言。隻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恨朕不要緊,對我大秦不是誠心敬服也不要緊,但是千萬不要將某些不好的想法付諸行動!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絕不會泄露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說是嗎?”
一眾使臣除了唯唯諾諾地應是,哪還敢說上一句話。而和恒波與明海一樣被嬴政帶來參加晚宴的晨旭則是心中猛然一跳,嬴政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掃來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是對他說的一樣?
晨旭這次下界,本是奉了師尊之命前來絆住嬴政,想法將他和水尊的候選者分開,好方便師尊行事。可是還沒有等他想出完成任務的方法,嬴政就自己為他創造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原本他還在慶幸自己的好運氣,可是現在怎麼會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