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欲奪寶,瞳天殘魂顯,對蕭星跪拜,身份泄露。
“師尊,徒兒好想你,徒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虛幻的身形一散,隨即一凝,看著麵前之人,瞳天虎目含淚,不能自已。
“天兒,為師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啊……”看著麵前形難自控,隻於一縷殘魂的瞳天,蕭星全身顫抖,顫聲低語,臉頰淚珠滾滾而落,臉色,又喜又悲。
喜的是,昔年早已戰死的弟子此時再度出現,讓他心中波瀾極大,而悲的是,弟子如今的狀況比之自己一開始都不如,自己好歹還是一道靈魄,而他,這隻是一道殘念而已。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徹底消弭。
瞳天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不自覺的摸著腦袋,眼角含淚的憨笑著道:“師尊,您不必在意,能再見您一麵,已經是了無牽掛了,這樣,等下了幽冥,也有跟師兄弟們吹噓的資本了!嘿嘿!”
“嗯……”蕭星嘴唇動了動,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隻能顫抖著嘴唇,重重點頭,發出了一道鼻音。
還有機會下幽冥麼……
一旁跪地而伏的瞳一等人,此時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均是身形一顫,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咽下滿嘴的苦澀,無言的哽咽輕歎,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麵,與那淡淡的殷紅交融,漸漸地綻放出一道血與淚的泣血寒梅,是那麼的刺目,那麼的無助與彷徨。
“師尊,弟子的時間不多了……”
片刻後,當瞳天的身形開始忽明忽暗的極速閃動,形體快速消散之際,瞳天臉色一暗,有些不舍的看著麵前之人,紅著眼珠憨笑開口,隨後,留戀的深吸一口長氣,便神情一凝,一層淡淡的金芒,覆蓋在了身上的甲胃,隨後在蕭星睚眥欲裂的注視下,漸漸的虛化在了他的眼前,無盡金芒飛起,溶於其身上的甲胃之上。
隨後,金色的甲胃與幽煞珠一起,懸空伏在了蕭星麵前。
“恭送先祖!!!”
沉重的咆哮帶著一絲尖銳的顫音響徹此間,金芒搖曳間,恍惚間,蕭星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張濃眉闊鼻,滿臉憨笑的大臉,正看著他摸著腦袋,咧嘴憨笑,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不舍。
“天兒……走好……咳——噗!”
臉色一白,一口鮮血猛地噴出,看著麵前虛浮而立的兩件至寶,蕭星慘然一笑,抬手虛浮間,緩緩的軟到在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父神大人!”
隨後,他的耳旁,便響起了雜亂的咆哮……
……
半月後,天瞳族,一座祖墓內。
空蕩蕩的墓室內,金色的火燭散發著刺目的光芒,將四周晶瑩的玉牆印射的一片金白,鎏金的滾龍柱四散而立,撐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間。
墓室正中央,數道身影躬身而立,一位是身著黑色長袍的青年則坐於一側,臉色漠然,其身側,一件金光燦燦的甲胃與一顆通體漆黑,隱隱泛著一絲白芒的黑色珠子懸空而浮,淡淡的威壓彌漫四周,空間不時蕩起道道漣漪,極盡威能不凡。
隻是,在場眾人卻沒有一人將目光注視在兩件神物上,反而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名青年,眼神帶著敬畏與尊崇,而那位青年,則目光略顯空洞,神情冷漠。
靜,死一般的靜。
讓人窒息的壓抑,將此處的奢華籠罩。
良久後,青年空洞的雙眸微微一動,恢複了一絲光芒。
“兩件事!”
噗通噗通~
瞬間,躬身而立的幾道身影猛地跪地,俯首帖地,凝神靜聽。
蕭星眼神動了動,淡漠的看了幾人一眼沒有理會,冷冷開口:“一,幽煞珠我要取回,現如今我修為十不存一,需要此物。”
“謹遵父諭!”
瞳一等人莫敢不從,早先心中的那些想法,早已隨著瞳天的出現沒了絲毫蹤跡。
“二,發靈誓,我的身份,不準透露出去,否則,別怪本帝不顧及天兒情麵!”話到最後,蕭星語氣一寒,透出森冷殺意。
保密是肯定的,雖然就算他把自己的身份傳出去,估計這天底下也沒什麼人信,不過能少一些麻煩,還是少一些的號。
自己現在實力十不存一,又帶著幽煞珠,萬一捅出去,當真福禍難料。
君不見,這鎮守一方的侍靈皇族都被人滅了,世人都知道這天瞳族是當年跟自己混的,可依然被滅,僅此一點,可想而知現在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