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笛與瞳山相認,當年之事浮現冰山一角,瞳山確定蕭星的身份,心緒起伏下,意欲聯合眾人,反心起。
“諸位,考慮清楚了麼?”
良久後,瞳山開口打破了此間壓抑的沉寂,那閃爍著淡淡金芒的雙眸,凝向了麵前垂立的四人。
眾人瞳孔微微一縮,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眼神漸冷的瞳山,他們的心,漸漸沉入穀底。
蕭星的身份已經泄露,地表之上的判天筆一筆驚天,陰無咎勢必已經察覺此地不對,現在,恐怕已經在來此的路上。
此時的他們,已經可以預料到,當陰無咎來此得知瞳山染指幽煞珠之時,他們這裏大多數人的下場。
有人不忿,想要反駁,但卻看到對方那淩厲的雙眸,心頭一寒,想起先前那橫掃一切的恐怖金紋,漸漸啞了火。
場麵,就隨此陷入了尷尬的沉寂。
幾人麵前,瞳山眼帶異芒,麵無表情,玄豕汗漬滾滾,眼皮狂跳,眾人緘默不言,神情各異,有的人,臉上隱帶絕望,窒息的壓抑,開始彌漫,沉澱。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了。
“前輩,幫你,我們有什麼好處?”
眾人一滯,眼帶訝異的循聲望去,卻見一位紫衣女子悄然伶立,其身後,一臉肅然的冰漠環護其周遭。
“如果老夫沒記錯,你應該是叫韓念冰吧?”
“前輩您知道我?”
韓念冰一滯,秀眉微蹙,美眸盯著瞳山,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他們知道瞳山是天瞳一族,但卻不知道他真實身份,這些年來,他也從不踏出那座天瞳宮,他們隻知道對方修為極高,是這裏唯一的曜主,以及霸主,但卻從未見過。
所以,現在應該是眾人第一次見麵。
“嗬嗬,你也應該知道老夫。”
“哦?”
“老夫名諱,瞳山。”
“什,什麼!!!”
眾人一滯,眼皮狂跳,能留下的,都是在各自地域位高權重的人,最不濟,也是各自侍靈皇族中的一員,沒用的已經死了,所以,這裏有不少人知道瞳山這兩個字的意義,看著麵前負手而立的幹瘦老頭,眾人震驚莫名。
心裏,隱隱明白他為何會放手一搏,也明白先前為何會失態。
幽煞珠,本來就是他的。
而一族之長,如今卻被囚困在此……
想到他是十年前來此,十年……前?
眾人震驚異常,緘默不言,心裏閃過諸多猜測,有些人的臉色,開始急劇變幻,顯然有所領悟。
瞳山見此,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沉思。
“我想,你們也不願意繼續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而如今的遲疑,不過是忌憚本源靈魄被判天筆所拘罷了……如果我說,得到幽煞珠後,你們將有機會重獲自由呢?”
瞳山的話,有一定的模糊,但眾人聞言卻一怔,眼中精光爆閃。之前的猶疑與不忿,開始被一抹熾熱所取締。
之前,是不知道瞳山的身份,認為他隻是私欲作祟,而現如今,他身份亮出,一族之長……
恐怕還真有辦法擺脫這個束縛!
“不知瞳族長,有多少把握可以讓我等恢複自由?”人群中有人開口詢問。
瞳山眼帶莫名的一笑,顯得極為高深莫測:“如果說,先前我有百分之五十,那麼現在,百分之百!”
嘎?!
眾人一懵,狐疑的看著瞳山,卻見瞳山不似作偽後,他們心動了。
雖然不知道瞳山何來自信,但如此斬釘截鐵,必有所依,否則一旦事敗,他的命也保不住,而且是首當其衝。
而且,看瞳山這架勢,想想之前的威勢,他們還有的選麼?
眼眸閃了閃,眾人的臉上,已然有了一絲意動,頓了頓,突然不約而同的單膝跪地,躬身低喝:“我等願為瞳族長驅使!”
瞳山嘴角一掀,眼裏閃過一絲喜意,一側,凝眸靜立的玄樞,韓念冰四人,以及那位先前帶隊的紫衣月袍人對視一眼,神情微凝,躬身低語。
“瞳族長,還望可以同舟共濟!”
“那是自然。”
瞳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點頭。
“不知接下來,瞳族長有何打算?”
片刻後,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玄樞躬身一禮,開口詢問。
“等。”
“等?”
“老夫下來之時,判天筆異動,想必是被幽煞珠氣息驚動,如此看來,過不了多久,陰無咎就該來了。”
此話一落,此間一靜,眾人滯然,玄樞眼裏閃過一絲精芒。
“然後呢?”
“嗬嗬,我們的身家性命,全部在陰無咎手裏捏著,明著來,隻能死的更慘,思來想去,我們能做的,也隻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