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山出麵,各方勢力離開。殘神終要解,等待他們的,是各奔東西,還是就地掩埋?
幽幕遮天,璃月高懸,璀璨耀眼的各色長虹漸漸消弭,黑暗重新籠罩大地,天蒼地茫,萬物歸寂。
月芒下,孤城內,數道身影立在一處被銀輝鋪灑的地洞之外,無言靜立,氣氛沉寂而壓抑。
“諸位,此間事了,來日有緣再見吧。”
良久後,負手而立,凝望遠方的蕭星收回目光,看向了麵前的緘默不語的三人。
三人聞言,微微一怔,對視一眼,沒有開口。
“接下來的事,不是你們能參與的,去吧,去你們該去的地方。”蕭星漠然開口,目光微轉,看向了腳下蕩蕩銀輝。
而此間則瞬息一靜,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動彈,眼神暗閃,垂首無言。
“大人,晚輩如今家破族沒,已然無處可去,不若就讓晚輩跟著您吧。”
一側,瞳山躬身,雙手虛托判天筆立於蕭星麵前,神情恭敬而嚴肅。
“本尊記得,先前應該跟你說過祖墓之事……”搖了搖頭,接過判天筆,看著麵前這個幹瘦的老頭,蕭星語意淡漠的開口:“而且,你也應該明白他們的手段,一旦此間事畢,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的局麵是如何,萬一他們要將此件一切就地掩埋,本尊有神器護體,有舊友相攜,可你等該如何?”
頓了頓,蕭星眼神微厲,掃視麵前三人,凝眸低喝:“莫不是你等以為,他們已經今非昔比,明日黃花?還是你們自覺已經可以獨尊一界,與它們相抗?別忘了陰無咎等人的下場!說句狂妄的話,你等的修為在我們眼裏,與螻蟻無異!至於以你的身份,你要跟著本尊,那樣隻會讓你我更加危險,你應該清楚!”
“可是……”
“就這麼定了,如果你真的想參與,等你涅靈槃魂,浴瘴重生之後再說吧,現在的你,還不具備參與的資格。”
靈尊之後麼……
瞳山一滯,微微苦笑,他也明白,自己的修為在這一界看似獨尊於世,可在他們這些人眼裏,不過過眼雲煙,頓了頓,有些不甘的想要開口,卻看到了蕭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頭微寒,拱手不語。
蕭星的大話說得牛皮哄哄,其實,若是拋開他曾經的身份,他敢這麼跟一位靈帝說話,早被一巴掌拍成了灰灰。
不過,不管瞳山心裏如何想,在將其落定後,蕭星轉頭看向了一側的月曦。
“曦皇,那位靈皇的事本尊也很惋惜,不過好在大仇已報,雖不是你親手施為,但也應該事事暫休,接下來的事便跟你無關了。當日承蒙你照拂,本尊才能得一線生機,如果曦皇不嫌棄,可以去夜家,思蕊丫頭也在那裏。況且夜家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你若能去,也算幫本尊出一份心意,如何?”
“謹遵父令!”
月曦美眸閃了閃,頜首一禮,恭敬的站在了一側,蕭星點點頭,威儀無盡的目光看向了一側緊抿嘴唇,直勾勾看著他的瞳笛。
“阿笛,你留下也是於事無補,走吧。莫忘了你的族人還在祖墓之中等待,另外,也別讓瞳老死的毫無價值。”
頓了頓,蕭星強裝冷漠,聲色俱厲的開口,深邃如海的星眸,閃過濃濃的‘威儀’。
隻是讓他為之一頓的是,瞳笛回應出乎意料的爽快。
“好!”
怔了怔,看著麵前臉色平靜,眼神肅然的小丫頭,蕭星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狐疑,靜靜的打量了良久,沒看出什麼陽奉陰違的異常後,他也隻能將微微錯愕的心思壓下,將這一切歸咎於對方的明事理。